取而代之的,是石碑上所显露的一行阳刻的深红色字迹。
不用费力眯眼,便能看得清晰——
“铜钲振,愆尤弭,魅魑殛。
铜钲鸣,噬膏血,啖阳祚。
镇仙阙内魅巡更,非为仙者寡慈意。
碑主陟入通门境,手秉铜钲召巡更。”
“卧槽……”
李镇人都傻了,这乍一看,竟没看懂,有些字迹实在太过于生僻。
瞧着像是汉字,但又更扭曲些,跟鬼画符似的。
可是望的一久,这些字迹,却又像印入李镇脑海中一般,竟感觉如此熟悉,稀里糊涂地,就明白了所有。
站在“仙”字香坛前,李镇抚摸着那口质地光滑冰凉的坛鼎,嘴里不自觉念叨着:
“铜锣一响,冤鬼尽散,铜锣一鸣,血肉也吃,寿元也吞。
镇仙门中,打更者巡逻,不是仙人不可行其中……
掌碑之人已入通门境,一握住这铜锣,便能召来……打更仙。
原来,这口锣,叫作鬼槌铜。”
像是悟道一般,李镇竟毫不知情地,入了通门之境。
原来,让仙香生长的法子,并不只是自残,道行涨了,仙香自然会涨。
且之前,这柱仙香,已离“鬼槌铜”的迷雾很近了,这入了通门境,仙香不光破了迷雾,还往上冒了些,再上面远处,还有一团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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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碑,心理诊所里的这块石碑,真的不是凡物啊……”
李镇感慨着,却又大为疑惑,
“可我这道行,是何时涨的?为何涨?我自己怎么没有知觉?
道行对应门道,我这道行既然涨了,那学的,是啥子门道?我怎么不知道?铁把式我练都没练啊,在地里坐了一个晚上算吗……”
李镇疑惑之余,目光再反复看向那四行字迹,反复念叨“镇仙阙内魅巡更,非为仙者寡慈意”。
“阙就是门,镇仙阙就是镇仙门,香坛上也有一个‘仙’字,难道……镇仙门也是个门道?”
“可画风不对啊,李老汉说过,别的江湖门道都叫什么,赊刀人,铁把式,问米人……‘镇仙门’这名,是不是逼格太高了一些?”
李镇还没想的透彻,石碑上昏黑模糊的天空陡然亮了。
他已经从昏迷中苏醒,看到的,是李老汉坐在炕头,端着碗吃饭,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
“镇娃子,我让你去学艺拜师,你怎地又回来了?”
李老汉注意到李镇醒来,便放下饭碗,没好气道。
李镇只觉得肚子发胀,喉咙又干,干咳了几声,才小声道,
“爷爷,长话短说,我被老铲撵出来了……他,他把银太岁退给我了些。”
李老汉脸色一变,神色冷的难看。
正是傍晚时候,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只听得炕头那口供桌“哐哐”地响。
“你是说,这老铲非但不收你,反倒只退了这么点银太岁?”
李老汉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小块还在蠕动的银白色肉块。
李镇双眼瞪直,为了怕谎言被识破,忙道,
“不会啊,一大筐几乎都给我了,他只留了一拳头,剩下的我都揣在身上。”
李镇左摸摸右摸摸,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里都没了银太岁,只见到李老汉冷着脸,开口道:
“哼,别掏了,你衣兜儿我都掏干净了,银太岁只剩下这点。”
“啊?!”
李镇忽然摸着肚子,只觉得胀得发慌。
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一幕。
他快走到了庄子门前那棵老杏树下,但寿香已经烧没了,体力已经透支,饿得失去理智,便掏了衣兜,把那些银太岁,一口一口吃下……
回想起来之后,李镇才尴尬看向李老汉,故作愤恨道,
“黄皮子!是哀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