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形成的。”他说,“是人为画的圈,把这群妖族当成桩子钉在这儿。”
楚绾站起身:“他们在布阵。”
“目的呢?”阿蛮问。
没人回答。
齐昭盯着那只戴草绳的狼妖,忽然开口:“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你摔断了腿,我在溪边给你接骨,你说疼得想咬我一口,我没躲。”
那狼妖站着,没反应。
齐昭又说:“后来你非要送我一筐野莓,我说不要,你硬塞进我背篓里,还骂我‘装清高’。其实我知道你是怕欠人情。”
狼妖的眼皮又颤了一下。
齐昭继续说:“你女儿叫阿芽,去年春天出嫁,你还请我去喝了酒。你说她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那狼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阿蛮立刻凑近:“它听到了!”
楚绾伸手拦住她:“别逼太紧,它现在受控,意识撕扯会伤神。”
齐昭却没停:“你还记得那天的酒是什么味吗?酸的,因为发酵太久。你说‘穷人家的喜酒,就图个热闹’。你还给我看了你孙女的小鞋,说是亲手做的。”
那狼妖的身体晃了一下。
突然,它抬起手,摸向脖子上的草绳。
动作很慢,像是挣脱某种阻力。
接着,它用指甲一点点抠起草绳上的药叶,举到眼前。
它的嘴一张一合,这次说得清楚了些:“……是你给的。”
阿蛮差点跳起来:“它想起来了!”
齐昭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楚绾突然抬手示意安静。
那只狼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浑浊,也不是清醒,而是一种奇怪的混合——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它看着齐昭,嘴唇颤抖:“快……走。”
齐昭没动。
狼妖的声音变得急促:“它们……要来了。不止这一批。山那边……还有更多。”
“谁要来了?”齐昭问。
“被种下的人……被控制的妖……都在往这边聚。”狼妖艰难地说,“这不是终点,是起点。”
楚绾眼神一凛:“他们要集结所有被侵蚀的生灵。”
老姜头低声说:“那这地方就是中转站。”
齐昭还想问,狼妖却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闷哼。它的眼睛开始发黑,太阳穴处浮现出一圈灰线,迅速旋转。
“它要被重新控制了!”阿蛮往后退。
齐昭伸手想去扶,楚绾一把将他拉开。
下一秒,那狼妖抬起头,眼神彻底空了。它转身,一步步走回队伍中间,重新站定。
就像从未离开过。
齐昭盯着它刚才站的位置,地上留下了一小片湿痕,是汗,还是泪,看不清。
他低头看怀里的玉瓶,发现裂缝又扩大了些,黑点已经贴到了瓶口边缘,几乎要溢出来。
“它不怕药,不怕法术。”他说,“但它怕记得清楚的人。”
楚绾看着那群呆立的妖族:“现在的问题是,它们已经被控制了,怎么让它们想起来?”
“一个个唤醒太慢。”老姜头拄着拐杖站起来,“而且它们不像镇民,和我们不熟,你说的事,它们未必信。”
阿蛮忽然说:“但我熟。”
她看向齐昭:“我是狼女,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能闻出他们的气味,能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我不需要靠回忆去唤醒他们,我可以直接告诉他们——你们是谁。”
齐昭看着她:“你想冲进去?”
“我不进去。”阿蛮摇头,“我站在这边喊。只要有一个听得进去,就能传开。”
楚绾皱眉:“风险太大。你一旦靠近,可能会被同化。”
“那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