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的金白光芒,眼珠几乎要裂开:“它怎么会选你?你连灵脉都没有!你根本不配碰它!”
齐昭这才转头看他。
“你说对了。”他语气平静,“我确实没有灵脉。”
柳寒声一怔。
“我也不会结印,不懂阵法,打不过你手下随便一个修士。”齐昭顿了顿,笑了笑,“但我记得师父说,救人的时候,手要稳,心要热。煎药的时候,火候要准,心意要真。这些事,没人教过你吗?”
柳寒声的脸扭曲起来:“少废话!星核是至高之力,是神明遗物!只有我能驾驭它!只有我……才配得到它!”
话音未落,他竟还想往前爬。
可他刚动,身上那些被风暴撕裂的伤口就全崩开了,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焦土上,连冒烟都没冒一下,就被那金白光芒吸了进去,连渣都没剩。
齐昭看着他,没嘲笑,也没怜悯。
“你错了。”他说,“它不是给你拿来‘驾驭’的。”
柳寒声喘着粗气,瞪着他。
“它是留给那些……不想失去任何人的人的。”
这句话落下,那团光斑忽然轻轻一震。
紧接着,一道细微的光丝从其中延伸而出,不偏不倚,落在齐昭眉心。
一瞬间,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一个孩子被家族赶出门外,在雪地里走了一整夜;
一个老人蹲在药炉前,一边咳嗽一边叮嘱徒弟火候别太猛;
一个小姑娘狼狈地缩在墙角,满身是伤,却被一碗热汤稳住了命;
还有一个总板着脸的女大夫,悄悄把吃剩的馒头塞进他的药囊……
全是他的记忆。
可又不只是他的。
还有更多陌生的画面涌入——
某个山村里,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跑十里山路求医;
某座城楼上,老兵拄着拐守到最后一刻也不肯撤;
某间破庙里,几个逃难的人分食最后一块干饼,谁也不肯多吃一口……
这些都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它们都有同一个颜色——
金白。
就像现在漂浮在他眼前的光芒一样。
齐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当他再睁开时,眼中金光流转,却不凌厉,反而像晨光洒在湖面,温和而坚定。
他抬起手,不是去抓,而是轻轻迎向那团光。
光斑缓缓下降,最终安静地落在他掌心。
没有灼烧,没有冲击,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轻轻贴合在他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全场寂静。
连风都停了。
柳寒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整个人剧烈颤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像是喉咙被割破了:“哈哈哈……好啊!好啊!三千年的等待,星核的选择,竟然落在一个只会熬药的废物手里?!荒唐!简直荒唐!”
他笑到一半,猛地呛出一口血,整个人向前扑倒,额头重重磕在石头上,再没能抬起来。
两名修士立刻上前将他按住,绑上禁制锁链。
齐昭没再看他。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星核碎片,那金白光芒已经收敛大半,只剩下一圈极淡的光晕,缠绕在指尖,像不愿离去的老友。
“它不是工具。”他低声说,像是在回答柳寒声,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它是记得痛的人留下的火种。”
话音落,光芒彻底隐去。
碎片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齐昭把它小心收进药囊,拉紧系绳。
做完这些,他转身往回走。
楚绾还坐在原地,靠着药囊,脸色苍白,但眼睛是清醒的。她看着他走近,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