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身上,都有一点微光。
很弱,像风里的烛火,可连在一起,竟照得整条路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光,是冲着他来的。
他想再看清楚一点,可手刚往前伸,整条路轰然崩塌。
星海消失,红光退去,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他最后的感觉,是双眼还在发烫,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身体软得像被抽了骨头。
然后,他倒了下去。
额头磕在竹席边,发出一声轻响。
药筐翻在一边,药材散了一地,几片当归叶子盖在他手背上。他的眼睛闭着,睫毛微微颤动,眼缝里隐约有金光流转,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眼皮底下慢慢睁开。
风重新吹起来,卷着药香,拂过他的脸。
柴房的门虚掩着,离他不到三步远。
一块劈了一半的柴横在门槛上,斧头还插在木头里,没拔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