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喉咙。
刘邦皱起龙眉,声音和缓了些:“军饷丢了?你为何不先回禀朕,反倒带兵围宫?”
“回禀陛下?” 陈平苦笑着抹了把汗,日头晒得他脸颊通红,“陛下平定陈豨正急着用粮,臣若是说了,不等臣查回军饷,脑袋早掉了!”
话音未落,城上突然有个宫卫搭箭拉弓,刘邦赶紧按住:“别冲动!听他把话说完!”
陈平见刘邦没下令射箭,松了口气,又往前挪了两步:“臣围宫,不是要夺陛下的天下,是想求陛下宽限些时日,臣已经派心腹追查,只要给臣半个月,臣一定把军饷追回来!若是追不回,臣甘愿领死,绝不多话!”
刘邦顺着他的手往城下看,果然见士兵们的神色都带着犹豫,一个个抻着脖子看着他这个皇帝。
城上的宫卫也看出了端倪,搬滚石的动作慢了下来,年轻的宫卫攥着滚石,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敌意,倒多了几分困惑。
“你可知围宫也是死罪?” 刘邦的声音沉了些,却没了之前的怒气,“就算军饷能追回来,你今日这番举动,也够治你个大不敬!”
“臣知道!” 陈平突然跪了下去,锦袍沾了地上的尘土,“可臣实在没别的办法!若是不这么做,臣连追查军饷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后的几个将领见他跪下,也跟着齐刷刷单膝跪地,方阵里的士兵顿时乱了阵脚,有一半人都想跟着跪,又怕违了军令,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日头越升越高,晒得丹陛的夯土都泛出热气。
刘邦看着城下跪着的陈平,看着那些神色犹豫的士兵,突然觉得后背的汗凉了些,他了解陈平,虽善谋,却没太大的野心,今日这事,倒真像慌不择路的自保。
他刚要开口,突然听见城墙东侧传来马蹄声,城守急声喊:“陛下!是周勃将军的斥候!说援军快到了!”
陈平猛地抬头,脸色瞬间白了。
他最怕的就是援军来,到时候连谈判的余地都没了,他慌忙站起身,朝刘邦急声喊:“陛下!臣只求半个月!半个月后若是追不回军饷,臣自缚请罪!求陛下别让援军动手!”
刘邦犹豫不决,此时一旁有人压低声音道:“陛下,臣可帮助护军中尉找回军饷!”
刘邦回头一看,竟然是韩信,他皱了皱眉头:“你可有把握?”
韩信没跪下,只笃定地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臣有把握,您大可答应他的请求,待他退兵,臣再去护军中尉府与他商谈。”
刘邦看了韩信,又看了看城下垂着脑袋的士兵,叹了口气:“陈平,你先让你的人退到百步外,把冲车和云梯撤走。”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和蔼,“朕给你十天时间,若是十天后军饷还没消息,朕再治你的罪不迟。”
陈平大喜过望,磕了个响头:“谢陛下!谢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爬起身,朝身后的士兵大声下令:“都退!退到百步外!冲车和云梯都撤走!谁敢多走一步,军法处置!”
士兵们如蒙大赦,扛云梯的赶紧把云梯扛走,推冲车的转身就往回挪,方阵很快往后退了百步,长戟兵的戟尖也垂了下去,没了之前的锋芒。陈平又朝城上磕了个头,才带着将领们往后退,走两步还回头望一眼,生怕刘邦变卦。
刘邦趴在城垛后面,看着城下缓缓后退的士兵和陈平频频回头的身影,回过身来,取出一卷黄绢包裹的布帛:“韩信,你去吧。”
韩信躬身接过布帛卷,“臣,遵旨!”
众人眼前一花,韩信就这么没了,既没有躬身退下,也没有走石阶,但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因为韩信怎么走,已与他们无关。
除了那位城守,他看着韩信站的地方,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韩信当然就是张翰,这是他做过的任务中最省事的一次,看了一场戏,没说几句话,就拿到了任务道具。
黄绢包裹的布帛没有任何信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