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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的复眼看着漆黑的毒溪水:“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赘言了,弥撒计划的本质在于,我们对你们的淘汰是强制的,非自然的。”
“潘塞索摩不是集合了有史以来所有动物的优点吗?”
“那是生造出来的,不是自然进化的结果。潘塞索摩不缺少智慧,缺的是与自然打交道的历练和经验积累。地球人历经数百万年进化,潘塞索摩才诞生数十年,在经验和知识方面差的太远,而这一点永远也无法通过填鸭式的生造进行弥补。”
“不是有数据吗?”
“经验、体验和感受是所有数据无法替代的,比如现在地球科学家搞的AI大模型,你喂多少数据给它,它还是无法像真正的人类那样去感知,去领悟,去创造,去爱,去恨,它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痛。”
大祭司对自我的认知超乎想象,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正是真正可怕之处,以“天界”对潘塞索摩的逆天设定,即便是让它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发展下去,淘汰现有人类也只是时间问题。
张翰收拢话题,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依你之见,潘塞索摩和人类之间能不能和平共处?”
“怎么不能?”大祭司深深看了一眼张翰,微微叹气,“关键是我们说了不算,我们都是棋子,我们都无法改变什么。”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张翰站起身,学着潘塞索摩的礼节,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鞠了一躬,“感谢您的指教,大祭司先生。”
大祭司连忙站起还礼:“不敢不敢,张先生的宽恕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张翰道:“我希望您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是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大祭司动容道:“能做张先生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张翰转身要走,大祭司问道:“你是不是要进谷寻找那位管家?”
“正是。”
“那你要抓紧了,玄虚谷区域太大,地形复杂,城主无法全面封禁,如果刚好在盲区,极有可能逃逸。”
大祭司的话让张翰心急如焚。
距离只剩下4公里,两个瞬移几秒钟就能到,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一步步往里走。
这个区域犬牙交错,他把朱逸群和胖商贾的动态图同时开启,这样交战双方就能一目了然。
从上善池不受控制蹿到天上,到今天玄鹰一脑门子扎进地里,属性的变化和境界的骤增让他对全新的自己极为陌生,他没试过也不知道,无境状态下的瞬移会是什么样子,再加上那件貌似很牛逼的奥丁圣衣,会不会一不小心穿山而过,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虽然这样步行遭到伏击的危险性大增,但还是只能这样。
走毒溪反而会引起怀疑,张翰回到山道上,顺着隐约的路径往深处钻。
两侧的山壁渐渐合拢,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壁上的青苔渗着湿冷的潮气,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混着松针的清香,吸进肺里凉得沁人。
密得发黑的森林,像蛇尾拖在谷底,树木的枝叶交错着,把地面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偶尔露出的树干。
藤蔓缠在树上,是更黑的线,有的垂到地面,像掉下来的蛇。
腐叶铺在地上,是层厚得发暗的垫,偶尔有青铜碎片从腐叶里露出来,是闪着冷光的尖点,像藏在泥里的针。
走了一公里,龙界动态图还是一片漆黑,共祭会动态图上显示出三个黄点,两个绿点,大致标出了封禁的边界。
走在共祭会的防区“朱逸群”应该不会受到攻击,进入封禁区域就无所谓了,反正什么系统都看不见。
眼前飘起淡淡的薄雾,张翰突然发现一个黄点正在靠近,抬头时那人已站在五六米处,是个将军,“朱逸群?你来做什么?”
张翰正要答话,那人却一头栽倒,口吐白沫,浑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