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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却感受不到空气的新鲜,鼻子没嗅觉,皮肤没触觉,凉意只能靠眼睛感觉到,张哲翰自嘲地笑了一声,换上粗麻短褐,变成路人甲模样。咕嘟嘟猛灌几口酒,步履蹒跚,沿着大街往西走。
宵禁状态下,只有醉鬼会被认为是正常的,没有触觉的腿本就飘忽,假扮醉鬼几乎不用装。
三四十米宽的大街两侧,槐树在夜风中筛下碎银般的月光,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空空荡荡,青石板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槐叶,在夜风里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
街边店铺的门板紧闭,偶尔有几家留着门缝,透出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随后又陷入一片死寂。
官署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忽明忽暗,将树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更夫提着羊角灯笼,脚步缓慢而沉重,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透着无尽的苍凉。
戍卒们裹紧身上的衣袍,缩在墙角打盹,手中的长戟斜倚着,偶尔有一人起身,跺跺脚驱散寒意,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瞬间消散。
经过两座官署行至铜驼街中段,不知不觉走上一座桥,桥不是很长,桥下的河水潺潺流淌,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的水波轻拍桥柱声。
过了桥便看见通往南宫的复道廊桥,木质栏杆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随着夜风摇曳,发出吱呀的呻吟声。
廊桥内光线昏暗,只有每隔数丈才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士兵的身影忽隐忽现,恍若鬼魅,脚步声在廊桥内回响,空洞而悠长。
“嘿!你!”廊桥的阴影中传来一声粗粝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