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副驮货车架等等,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凑齐的。的确也是我们之前的经验不足,才没有准备好。所以这些缺项,我们只能厚着脸皮,期望郎君能够帮我们好好解释,尽力遮掩过去才好。”吴乞买恭敬地说道。
他当然不会揭穿对方的本意其实就是在刻意刁难,临时提高征集物资的要求,更加上里面诸如海冬青等东西,几乎都是不可能临时增加的,其实就是逼着他们此时只能行贿——像现在揣在银牌郎君怀里的金砂,就是他这次过来的最主要目的。
银牌郎君心满意足,再看了几眼完颜部还来的清单,上面极其认真地加注了哪些东西已经足量、哪些东西还缺等等,一笔一划的汉字写得是相当地工整——辽人虽然也创制了契丹文,但那东西实在太难写难认,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常用,而是尽量使用汉字。
不过,真正认得汉字又能写得好的人,同样稀少。
银牌郎君看了这些后,立即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吗?”
“小人是节度使四弟,名叫完颜吴乞买,学过一些汉字,写得不好,让郎君见笑。”
银牌郎君一听便来了兴趣,笑道:“你的字写得很不错,关键你也挺机灵。这次押送物资去捺钵营,正好我这里缺一个熟悉这些东西、又能读能写的助手,你可愿随本郎君一行?若是事情办得好,必然会有赏!”
此话正中吴乞买的下怀,他早就收到了秦刚会与萧奉先要去春捺钵营的消息。虽然他也可以跟着大哥乌雅束一起前往捺钵营觐见天祚帝。但是想要与秦刚见面并联系一些其他事情,必须还要寻找更好的机会。这次正好遇上银牌郎君前来索物,于是他便有意在其面前多办事多露面,又在清单上写字露了一手,果然便就如了意。
“郎君给小人可以效劳以及开眼界的机会,小人求之不得!”
所有物资从会宁城起运出城的那天,在隔得很远的地方,站着一群身着破烂,全靠一些废旧皮毛包裹着的女真人,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因为在那上面,不仅仅有他们及自己家人冒着生命危险从江河中采摘出来的东珠,从深林中与猛兽搏斗而取得的毛皮、虎骨与兽肉,还有珍贵的药材等等。这些东西,本来都可以运到辽阳等地,换取来各种生活必需品,以及可以保障生活的钱财。同时,车队还运走了一年中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一些存粮。从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可能都只能在积雪未消尽的大山里拼命发掘各种可以果腹的野菜松果等东西来裹腹。
“放心!我完颜阿骨打在此发誓:今天被他们抢去的东西,来年我必将让他们加倍地奉还!”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站在他们身后,发出了响当当的誓言。
长春州科尔沁草原以东,嫩江平原的西端,再加上北面的山脉,南边的丘陵,间杂的各条河流便在这里蜿蜒交汇,并形成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湖泊,当地人一直称其为某某泡。
这些水泡岸边的水草极其丰美,除了可以进行牛羊放牧之外,还可以在湖中捕捉品种繁多的鱼类。而且,周围的山林中,时时可见天鹅群集、处处可见獐狍之迹,更是吸引了各种虎豹野兽来此出没寻食,成为了可以进行渔猎活动的最佳场所。
前面提过,大辽的四时捺钵制度,其核心并非在于渔猎活动,而是大辽皇帝面对实在广阔的疆域、臣民游牧散居的实际国情,而相应设计出来的一种巡游统治形式。
四个捺钵营,便就是大辽皇帝的四个行宫,根据季节不同,分别前往这四个行宫,既有巡察施政的意味,更有向这些地方附近的部落与臣民宣誓主权的意味。而与此同时的游猎,不能仅仅看成是皇帝本人的游乐,更应该是一种彰显游牧民族本性的象征性仪式活动。甚至从它实际所发生的穷极勒索行为中,也能读出各种试探属地忠诚度的意味。
萧奉先与秦刚先行来到了长春州,这里的捺钵营地都是现成的,尤其是规模庞大的宫卫营、官署营、中心营,所有的选址以及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