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承平已久,几乎找不到可战之兵,城外的营寨好立,但派谁去守寨?却是极难找出愿意之兵将,都只敢守在厚实的城墙之后。
朱彦万般无奈,也只能不再考虑兵法什么的,而是将各县的所有兵力尽数收集入城,而也正是看到了大批士兵进城,城里的富户、百姓也才变得更加地安心。
当然,这次的敌军来自于北面的大江之上,朱彦还是及时地从南门那边火速派出了求救的士兵,直言江宁全城军民愿意以死守城,但也希望南征大军在推进顺利的同时,是否也能分出必要的兵力,能够给江宁城以适当的支援。
朱彦他们自认希望渺茫,这南征大军已经被他们的馊主意忽悠到南边去打湖州了,调兵前来支援他们的可能性实在是低。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在第一时间响应东南自立,到了此时再投降的可能性也不大存在了。因此,包括朱彦在内的许多人都做好了以死殉职的准备。
谁知没几天,溧水那里却是率先传来捷报:南征大军随军转运使、兼江南路都转运使胡衍,已经率领大军赶来救援,并顺利驱逐叛军、威震百里。
随后,胡直阁继续大展神威,率领西北铁骑,向西沿着大江之畔,连续转战于江宁、上元城外,将这些地方的叛军之迹逐一驱赶清除干净。
最终,江南东路安抚使兼知江宁府朱彦,心悦诚服地率领全路及府县官员,自玄武门出城,在玄武湖前,恭迎救难王师队伍入城。
由于这次与润州过来的队伍打得是默契之战,双方都十分清楚对方的兵力、路线与意图,在江宁城外的各处战场,大多都是官兵先行吹响进攻的号角,那边润州队伍就开始有秩序地撤退,最后润州队伍那里吹响撤退完毕的号角后,官兵便开始了全力追击。
几天下来,两边的队伍虽然是一次近身搏杀都没发生,但是在外界的眼中,官军可是所向披靡、锐不可挡;而叛军则是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两天不到的时间,官兵便就收复了江宁全境,同时缴获敌方旗帜、仪仗无数。最后,胜利之师列队进入江宁城时,更是披挂整齐、威风凛凛,让此时的江宁官员不住地赞叹,原来就这是天下闻名的西军。
入得府衙,江宁官员齐声颂谢胡直阁与刘副帅百里驰援,救江宁官民于水火之中的大义大勇,自然是马屁与感恩共飞、口水与涕泪齐下,大家好一番的场面客套。
“不知胡直阁与刘副帅接下来有何打算?”朱彦还是问起了众人最为关心的事情。
“哦!此次我们受高太尉所遣,幸不辱命,已经将江宁府境内之叛军清扫一空,接下来稍作休整一日,就得回师广德。毕竟,对面湖州那边的叛军势焰可畏,刘副帅的大军必须得尽快赶回去参战啊!”
“啊……这个……”江宁官员一听顿感失落,继而后怕不已,连连看向朱彦。
朱彦思索再三,便陪笑着对胡衍道:“胡直阁此次身兼我江南两路转运使,也是我江南两路的父母官。此次所幸能得直阁与刘副帅回援,才将叛贼尽数顺利驱赶出境,但若王师离去,这些贼兵再度前来骚扰的话,岂又如何是好呢?”
“朱帅守却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啊!”胡衍此时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你们可知这次我们将要面对的会是何人?”
“下官听闻对方打着越王的旗号,其大元帅是昔日的龙图阁待制、东南海事院的秦刚。”有一个官员小心地应道。
“那是,你们可知这个秦刚在西军时曾做过知保安军、知环州,又在渭州主持过讲武堂,有着诸多西北大战的胜绩,是许多西军将领名义上的老师。”胡衍郑重其事地说道。
“可是……这次王师在江宁府这里……?”问话之人的意思便是,为何这次的这些贼军这么不经打?
“来打江宁的大多都是两浙路的原本部队。”胡衍肃然道,“眼下斥候已经探明,贼酋秦逆正在湖州亲自领兵,高太尉需要集中所有的优势兵力,从广德军出击,与叛逆之主力在湖州打一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