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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乾统三年、大宋崇宁二年,八月,辽国东京辽阳府。
新任统军使的到来,除了首日的坦克军入城阵势极其震撼之外,辽阳城的百姓很快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毕竟,第二天的口粮缺不缺、下个月的赋税增不增、甚至隔壁家闺女什么时候能出阁了,才是他们更需要关心的事情。
至于徐三在辽阳军营里的整军,却是因为他的雷霆举动,完全出乎原有军将们的意料:他既没有去查昔日的粮饷旧账,也没有深挖追究核实各营的编制与实员。却是直接宣布,所有士兵原地解散并重新考核,再根据考核结果分成三等:
上等即优秀者,进入坦克营为正兵,可领双饷、战死受伤三倍抚恤待遇;
中等即合格者,进入轻骑营为正兵,平时粮饷与伤亡抚恤均按标准发放;
下等即不合格者,只能为辅兵,领半饷,伤亡抚恤均减半。
当然,如果因为不合格的,又不愿做辅兵的,徐三也不惯着这些老爷兵,直接发放最后一个月的军饷后遣散回家。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东京留守事耶律宁还站出来,专门为他调拨补齐了辽阳军之前的所有欠饷。正是因为手头有了这么一笔钱保证,徐副都总管的整军之举竟雷厉风行地令所有人不敢吭声。
而原有的那些军官也在稀里糊涂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种在后世被称为“原地卧倒,推倒重来”的整顿手法,竟能如此高效、简洁地解决问题。而原先自己可以相互勾结在一起吃空饷、卖军资的权利也在这个过程中丢得精光。
可是,由于这次考核的标准同样对军官有效,大多数混日子的军官反倒要想想,要是去了辅兵营后的半俸,将如何撑过以后的日子?
好几个人去找耶律兀哥诉苦,没想到他却因为自己的基本勇武之艺考核到了上等,不仅被任命为坦克营副指挥使,更是喜获双俸,于是如今的屁股决定了脑袋,立刻就把这帮诉苦的家伙披头盖脸地一顿痛骂:有这功夫,为何不去好好训练,为何不能像他这样光明正大地进入坦克营,或者再差一点也能进入轻骑营,简直就是丢了他们辽阳军的脸面啊!
更不用说,越国王、东京留守事耶律淳,还在不同的场合高度赞扬了徐三的这次整军行动,甚至还极其罕见地宣布,将会向辽阳守军专门拨付今年赋税节余的一成,帮助守军添补久未更新的武备库。
这些,显然都是他按照萧菩贤女的提醒,特意对于徐三的示好。
不过,就以他这段时间里与这位汉人军将之间的来往感觉,再加上萧菩贤女在那天接风宴之夜的刻意试探失败,他倒是开始怀疑这个徐三并不是那个南朝逃亡的秦刚!
“倘若不是,那更是值得王爷将他拉入麾下。”萧菩贤女说道,“王爷可是兴宗嫡孙,大辽皇室正统,又岂是那个靠着自家妹妹和亲的小郡王可比?!只要王爷礼贤下士,以诚待他,料想这位徐将军总是能会认得清形势与前途的!”
“有劳爱妃费心了。只是辽阳向来赋税不足,这次给徐三那里拨付了这么一大笔钱,希望他不要辜负了孤的一片诚意啊!”耶律淳感慨地说道。
“王爷莫要担心钱的事情,妾身在这里收了几家商行,有专门走南京线的货,也有专门走渤海、高丽那里的货,而这正是这两边的货物转贸,是这两年里做得是最好的。别说咱们王府自己能够得下的利润,就光说这些商税,也是要比整个东京道的那一点点赋税高出不少啊。”这萧菩贤女不仅是越国王的智囊,而且还是他的钱袋子,“这不,今天辽阳的高丽商行还递了拜帖来,说他们在开京的大掌柜竟是一位女子,说是这次特意来到辽阳,明天想要亲自过来拜访。说起来,妾身倒是有点期待呢!”
“那还是要辛苦爱妃啦!”耶律淳听到这些商贾之事,显然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他还是是随口提醒道,“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家从高丽赶来,当心她是有事相求!”
“王爷提醒的是。不过做生意这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