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你的脸要紧呀。”般般小小的叹了口气,“你等着。”
牵银微愣,慌忙搁下杏仁露,扭头便瞧见姬小娘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上半身扎进她带来的箱子里,摸索了半晌,她捞出一只小瓷瓶,
蜡色床幔与燃火交相辉映,在她的中衣上投出被晕染过的浅黄。
“喏,给你吧,能除疤的。”
牵银捧着手无措,直愣愣的看着她。
“你不会是要让我给你涂吧?”般般狐疑,她可没那个闲工夫。
“没、没……奴婢不敢。”牵银忙接过瓷瓶,颇有些反应不过来,迟迟疑疑的下意识恭维,“小娘,您真是奴婢见过的最心善的主子。”话说到末尾,她逐渐酸涩了眼眶。
般般毫不在意的哼哼,随意摆手,一扭头,这奴婢眼泪汪汪的,就差没跪下感激涕零了。
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哎呀,你快抹吧!”她炸毛的拔高音量。
牵银擦擦眼角,看了看小主子绯红的脸蛋,抿唇笑着点头。
在这宫里,宫奴们的性命是最不要紧的,随便打杀了也不是甚稀罕事,若生个什么病,是会要人命的,医坊的药材岂会给小小的奴婢,想要须得花上贵于市价几倍的钱数才能买得到。
能使人不留疤的药膏,不用想也知晓它的价钱,这小小的一瓶绝对是牵银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东西。
小主子却如此轻而易举的扔给了她,一副不打算要回来的模样。
这样好的小姑娘,那些宫人又凭什么踩低捧高看不起呢?
先前她对姬小娘的敬重是源于太子殿下的震慑,在这一刻,那份仰望微妙的移了方向,牵银捏紧瓷瓶,于灯下小心翼翼的对着额头涂了一层,旋即更卖力的侍候般般。
宫里的杏仁露比家中的要好吃许多,许是更细腻,又许是用料更名贵。
用了杏仁露,般般困顿的洗漱过便歇下了。
牵银就在屏风外的帘后坐下缝缝补补,手里的布料是主子偶尔回赏给下人的,她闲来无事,打算绣个炉套。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般般一早醒来便唤了牵银,要她来服侍自己穿衣洗漱。
“小娘怎地不多歇会儿,反正也不用跟谁请安呢。”牵银将床幔通通系好,心里思忖近来热了,要到用冰的时节。
般般坐着发了会儿呆,透过大开的棂窗判断今天是个好天气,“表兄说今日有人送文具,我想看看。”
牵银会心一笑,觉得‘文具’一词甚好,不过端详着她迷惘的小脸,暗自猜测,“莫非小娘担心学堂里的其他公主们?”
般般赶紧点头,“牵银,你懂我,我昨夜都没怎么睡呢。”她煞有其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