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广场,走上一条由巨大青石铺就的长长甬道。
道路两侧,没有寻常王宫的花草树木,只有一尊尊手持兵刃、神情肃穆的女兵石像。
每一尊石像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身上的甲胄纹理清晰,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杀伐之气。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孙刑者被捆得像个粽子,嘴里还在小声嘀咕:“晦气,真是晦气。俺老孙纵横三界,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诛八界跟在他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在“净化战阵”前败得比孙刑者还惨,前天蓬元帅的骄傲被彻底踩在地上摩擦。
“大师兄,你到底行不行?”孙刑者扭头,用下巴指了指云逍,“刚才在外面耍嘴皮子是痛快了,现在被带到这鬼地方,怕不是要被剁碎了喂狗。”
“闭嘴。”玄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带一丝感情,“看你大师兄的。”
孙刑者撇撇嘴,不敢再多话。
他现在对这位大师兄的脑子,是又敬又怕。
云逍倒是一脸平静,甚至还有闲心东张西望。
他发现这里的建筑风格,和他万年后的阿鼻城竟有几分神似。
简洁,肃杀,实用,处处透着一股排斥男性的冰冷。
唯一的区别是,阿鼻城是佛国,而这里,更像一座巨大的战争堡垒。
“有意思。”云逍心中暗道,“看来杀生那丫头,没少从这女儿国找灵感。”
甬道的尽头,是一座通体由黑铁铸就的宏伟大殿。
殿门之上,没有牌匾,只有一柄交叉的战戟与盾牌浮雕。
“进去。”
押送的女兵冷冷地命令道。
踏入大殿,一股混合着铁锈与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空旷至极,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没有龙椅凤榻。
只有冰冷的石柱,以及高高的台阶。
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玄铁王座。
王座上,端坐着一个女人。
她身披一袭简单的黑色王袍,长发用一根骨簪束起,面容算不上绝美,但轮廓分明,线条刚毅。
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的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煞气,那是久经沙场、手掌无数生杀大权后才能凝聚出的威严。
这便是女儿国的女王。
与传说中温柔妩媚的形象,没有半点关系。
她更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女将军。
女王的目光缓缓扫过被押进来的几人,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战利品。
当她的视线落在玄奘身上时,停留了片刻。
“你们,是从东土而来?”女王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在大殿中回响。
没人回答。
孙刑者和诛八界是骄傲不屑。
玄奘是懒得开口。
云逍则是在观察。
女王也不恼,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她的目光转向云逍:“你,很有趣。”
“在净化战阵前,敢说那番话的男人,你是第一个。”
云逍笑了笑:“女王陛下谬赞。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比起被净化成灰,我更喜欢活着。”
“活着?”女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在本王面前,你们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她抬起手,轻轻一挥。
捆绑在众人身上的“金丝缚”骤然收紧,灵力被彻底禁锢,连肉身力量都感到一阵滞涩。
孙刑者和诛八界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女王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来我西梁女国,有何目的?”
“取经。”玄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取-经?”女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