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刺眼。
廖峰垂着的眼眸被刺的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轻抽了下眼皮,眯了下眼睛。
就是在此时,宗榷突然抬手,宝石短柄的匕首一瞬扎进了廖峰的脖子,鲜血咕噜的顺着匕首涌出来,廖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本能的想要躲,宗榷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头,将匕首完整的推进去,嗓音轻轻的,
“孤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不是叫你们买官进爵这么花的,明白了吗?”
话落,他轻轻拍了一下廖峰的额头,廖峰整个人往后仰躺重重倒下去,他手里的匕首抽出来,血喷溅在廖峰自己的脸上,一滴都未曾溅到宗榷身上。
宗榷拿出手帕擦干匕首上的血,看向追随廖峰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禁军,“禁军的职责,是护卫皇城,还有谁,卖官加爵在禁军当中当蛀虫的,来,上前一步。”
无人敢上前,甚至连抬着的头都齐刷刷落了下去,一个个冷汗津津,无人敢看宗榷一眼。
宗榷看向被拦住的登闻鼓,说,
“敲登闻鼓。”
容歆往前去,被守在登闻鼓周围的禁卫拦住,旁边负责的吏员冷汗津津的弯身,“殿下,我大昭律规定,凡敲登闻鼓诉冤者,须受廷杖三十!礼不可废,国法不可违!”
容歆偏头轻声同宗榷道,“无妨,我受便是,我容家与陈州的冤屈,莫说三十杖,便是三百杖,也挡不得。”
她身后容家旧部红着眼睛齐齐出声,“我等愿意受刑,为我容家军诉冤!”
围观百姓也齐齐出声,“我等也愿意代之受刑!”
“是啊,容家军是为保家卫国而战,容大将军更是为保护大昭百姓而死,我等绝不相信容大将军会投敌叛国!当年陈州案,必有奇冤!”
“对!我也不信!我们愿意代替这位夫人受刑!为容大将军和那些枉死的将士们伸冤!”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
百姓们振臂齐呼,吏员的心脏都紧张的快要跳出来。
宗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看向那名吏员,“大昭律规定,凡敲登闻鼓鸣冤者,受廷杖三十,是为杜绝恶意上访,滥用其权,永兴十二年,此规定附加一条律例,持万民书者,可免杖刑。”
这条规定,是宗榷亲自加进去的。
吏员心跳的更快了。
果不其然,只听宗榷道,
“枉死陈州将士连带百姓,超过十六万之数,岂止万人书?”
“让开。”
吏员只觉双腿发软,再不敢多一言,弯着身冷汗津津的让开了路。
守卫的禁军也挪开脚步,让出位置。
容歆捧着牌位上前,将牌位置于鼓前,弯身下拜。
然后起身拿起鼓锤,重重的敲向鼓面。
咚、咚、咚。
空白的牌位上没有名字,枉死陈州的人太多太多,这一张小小的牌位装不下那么多的名字,也装不下,泼天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