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意相信以他跟程若雪的默契,只要他提了陈州案,程若雪就会明白,太子回京,就一定会为容家翻案。
程若雪抓住盛君意乱动的手,无奈之中又涌出几分酸涩,明明前路茫茫,她已经为此搭上所有,可是每一次他的不遗余力,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生向往。
他们一起长大,她太明白他的话里已经是有所保留,若非是找到了有用的证据,或者有了足够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来找她,他是那种,一定笃定了才会开口的人。
他不肯把话说完,是怕她牵扯的更深,从而更危险。
可她又何尝愿意让他卷进这个漩涡之中?
若想要拉他一起,当初她又何必舍弃他?
千言万语,涨在心头,让她禁不住眼眶微热,下意识的往后仰,生怕眼泪落下来。
盛君意吻落在她喉间,嗓音干涩,“真想咬在这里。”
程若雪羞恼的掐了他一把。
盛君意唇擦过她的锁骨,往下贴过水面,重重的咬了她一口,程若雪被他刺激的再也忍不住闷闷的娇嗔一声,手推开他的脸,“快滚!”
盛君意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脸上还往下滴着水,沾着一片蹭上的花瓣,配上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靡艳至极,程若雪对着这张脸,喉头发紧心尖滚烫——
破案了,这是勾引她来了。
到底是拜过的哪个山头的狐狸成了精,要来这么嚯嚯她的心。
程若雪呼吸微紧,别开脸,轻咬贝齿,“赶紧走!”
盛君意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好姐姐,这样可打发不走我,要不然,你忍一忍,别叫出声。”
简直是疯了!
程若雪不敢看他,怕是一转头,自己先心软。
她终究是认命的吐了口气,“我答应你,等报了仇,我去找你。”
又是明里暗里的告诉她,太子会为容家翻案,又是这么难缠的磨她,她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图?
盛君意眉心抵上她的额头,“永远不分开?”
程若雪无奈至极,“永远不分开,我跟阿意生生世世,永远都不分开。”
盛君意这才终于满意了,吻在她眉心,“这是你答应的,不许食言。”
说完仍旧不放心的叮嘱,“外面我都会安排好,你能不沾手的都不要沾手,相信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程若雪,我这样的人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你得信我,对不对?”
“好,信你。”程若雪眼睛一热,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砸落下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盛君意在程若雪的唇上又亲了一下,才放开,“走了。”
盛君意离开,程若雪飞快擦去眼角的泪,门被推开。
丫鬟听雨拿着衣服走进来,“世子妃,您还好吧?听荷也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在外面桌子上趴着睡着了?泡了这么久,水凉不凉?”
“无妨,这几日大家都累了,我方才有些困倦,把衣服给我吧,我自己来。”程若雪伸出一只手。
听雨知道程若雪的规矩,也不敢多说,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将棉巾递到她手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程若雪从水中站起来,垂眸看到胸前招摇的牙印,唇角微扬,闷笑了一声。
真是个坏东西。
……
第二日一早,陆泱泱照例按照时辰进了大理寺。
但今日没有她要做的事情,她被安排在闵令史日常当值的小房间里。
今日整个大理寺都忙得很,有了线索,第一时间就是尽快将伤害十殿下的嫌疑人给找出来,这部分陆泱泱就插不上手了,只能在大理寺等消息。
闵令史的书架上有他整理的验尸笔记,陆泱泱很快就看的入了迷。
她掌握的那些经验,是她解剖和学医得来的,但是闵令史这些经验,可是几十年来日积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