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白在流放的路上流落到清河村,被村民所救。
后来在清河村成亲生子,甚至参加了科考,再然后一封休书抛妻弃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给陆维母子的命运就是,母亲为此怨恨了一辈子,陆维费尽心思出人头地,又陷入身世的漩涡之中,如履薄冰。
陆既白纵有天大的苦衷,陆维也无从谅解。
他情愿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单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而不是当了陈世美以后还要继续祸害他。
若只有他承受这糟糕的后果,他尚且能自嘲一句算他倒霉,但清河村的那些村民,那些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他们险些因此受累,怎能叫他不愤怒?
陆泱泱了解陆维,看着他那副样子,便知道他内心在意的是什么。
若叫了那些人得逞,清河村因此被屠,陆维此生都过不去这个坎。
陆泱泱思索着陆维说的那些话,“假如说陆既白只是贪生怕死的逃了,那陆家也已经不复存在,萧国公又为何非要派人去清河村灭口,是怕清河村见过陆既白的人知道什么?”
陆维短暂的失神过后,也很快清醒了过来,他起身去将自己早就裁好的纸片拿过来,收拾了下桌子,快速在每一张纸片上写下相关人员的名字。
他一边写,陆泱泱一边将他写好名字的纸条在桌子上摆好。
重文太子,陆既白,萧国公,贺惊泽,陆家,清河村,陆维,皇帝。
此案的相关人员都在这里。
“可以先拿开贺惊泽,贺惊泽只是一个听从命令办事的人,他背后的萧国公才是关键。
再然后是清河村,清河村收留了陆既白,但对陆既白的身世生平一无所知,放在最
陆家跟陆既白可以先暂时视为一体。”
陆泱泱将桌子上的纸片重新摆放,
“现在重新梳理这些人的关系。
陆家要借重文太子重回朝堂,将陆既白送到重文太子身边,成为重文太子心腹。
重文太子北上,陆既白却留了下来,陆既白的目的存疑。”
陆维已经停笔,顺着继续说道:“若陆既白只是单纯的贪生怕死,萧国公没必要在时隔二十多年后,刻意下令要将当初收留陆既白的清河村灭口,所以如果不是陆既白留下了什么东西,就是陆既白身上藏着什么秘密,重要到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被人知道。”
“这个秘密跟当初重文太子北上为质有关。”
陆维看向陆泱泱,两人在对视之间,脸色变得越发凝重。
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就要知道当年重文太子北上为质,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隐情,或者这背后,是有什么样的推手?
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能够在这里分析的问题了。
陆泱泱狠狠吐了口气,一把将桌子上的纸片收到一起,递到蜡烛前点燃之后,丢进了脚边的火盆里。
看着纸片一点点彻底化为灰烬,陆泱泱才开口,“这个问题的关键,突破口还在萧国公身上。陈州一案的突破口也在萧国公身上,所以想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还是要撬开萧国公的嘴。”
“如今你的身世怕是许多人已经心知肚明,这反而是一件好事,陆既白人已经不在了,他是重文太子东宫的旧人,重文太子大义为国,从情理上,他宫中旧人的后人也理应被厚待,所以放在明面上,你反而安全。陛下之所以还重用你,怕也是这个原因。”
“宗榷要重启陈州案,且在废太子之后,朝堂这几年本就不稳定,几个皇子也是斗的你死我活,这种情况下,重用你反而是用来安抚朝堂的一步棋。”
她说的这些,陆维也早就心中有数,“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消息就是我自己放出去的,想要保命,总要把自己放在最高位的眼皮子底下,赌一把。”
陆泱泱就知道,这家伙心眼多的很,果不其然。
“倒是你,怎么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