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晏江山动荡,这才冒死逃出开封,前来京城,将一切禀明太后!”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太后,这是罪臣偷偷记下的,我父与那些匪类往来的信件誊抄,以及他私自招募的兵勇名册!请太后明鉴!”
这本册子,自然是李子扬的“棋子”帮他准备的。
珠帘后沉默了片刻。
一名老太监从珠帘后走出,接过册子,恭敬地呈了进去。
又过了许久。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紧接着,太后那蕴含着雷霆之怒的声音,从珠帘后爆发出来。
“好一个周王!好一个赵景明!”
“哀家与陛下待他不薄,允他富贵,让他就藩,他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私招兵勇!勾结匪类!他这是要效仿前朝旧事,起兵造反吗?!”
赵宏业被这怒火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不住地发抖。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
“息怒?”
太后的声音愈发冰冷,
“若不是你前来告发,哀家和陛下,岂不是要被这逆贼蒙在鼓里,直到他兵临城下之日?!”
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赵宏业,你深明大义,不为亲情所蔽,忠心可嘉。”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哀家,绝不会亏待你。”
赵宏业听到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磕头。
“罪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千刀万剐!”
“好!”
珠帘后的太后,声音恢复了威严与平静。
“你且先在宫中住下,此事,哀家自有决断。”
“在你父亲的罪名未定之前,你还不能公开露面。”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事若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
赵宏业被人带下去之后,偏殿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子扬与江泰的身影,从殿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都听见了?”
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冷意。
江泰躬身道:“回太后,都听见了。”
“此子所言,虽有夸大之处,但周王在封地行事张扬,定有不法之举。以臣之见,可以此为由,发兵问罪!”
“李爱卿,你怎么看?”太后转向李子扬。
李子扬神色平静:“江尚书所言甚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等已占尽大义。发兵,名正言顺。”
“只是,此事必须快,必须狠,不能给周王任何反应的机会,更不能让其他藩王得到消息,从中作梗。”
“嗯。”
太后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她的目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了江泰身上。
“江尚书,此事若要功成,需派一员信得过,且有决断的宿将领兵。你兵部可有人选?”
江泰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徐国公信仲荣,老成持重,忠心耿耿,常年镇守京畿,深得军心。由他领兵,万无一失。”
“信仲荣……”
太后默念了一句这个名字。
信仲荣是先帝留下的老臣,对皇室忠心耿耿,让他去办这件事,确实合适。
“好,就他了。”
太后拍板决定。
“但领兵前去,总得有个由头。总不能大张旗鼓地说,是去抓捕周王的。”
李子扬闻言,微微一笑。
“太后,这由头,不是现成的吗?”
“哦?”
李子扬胸有成竹地说道:
“可命信仲荣,领一支人马,以护送犒赏物资的名义北上。”
“大军途经开封,入城休整,也合情合理。”
“届时,信仲荣可借口拜会周王,趁其不备,一举将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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