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佝偻,生活的重压让这个曾经也算勇武风光的老头子弯下了腰。
任何时代里,底层的生活都是非常艰辛。
庄峤啃着锅巴饭团子,默默咀嚼,闭上眼在脑海里不断演变着后续事情的展,盘算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给小庄村减少些劳役名额不是什么困难事!
就算让全县乱成一锅粥,把这次劳役彻底搅黄,庄峤自信也能做得出来,可成功一次有什么用呢?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只要官府一下命令,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轮回。
庄峤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一部分人相信,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能救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而已。
现在放出两个小玩意,目的就是测试一下,这个时代的官府老爷们,要如何应对底层人们出的呐喊。
木渎镇
在盘山县有数的镇子里,木渎镇可是排名前三的存在,原因很简单,这是隆武国向西面出口的唯一通道,也是出国前的最后聚集地,每年国内的各种货物,都要通过商队在木渎镇汇集修整后,才会向更远的西方前进。
商贸云集,自然热闹无限,无论集市,码头,镖局,商铺,酒馆,旅店,甚至青楼赌馆,这个地方居然都一应俱全,盘山县甚至有人玩笑说,木渎比县城更像县城。
庄峤游走在木渎镇的大街小巷,默默观察着这里的所有事物,颇有些梦回唐宋市井的现实感。
按理说,这样的大镇存在,当地应该风光无限,可惜的是,因为这些年不断征战下,木渎镇的存在感正在大幅度消减,商队已经逐年消减到了一个临界水平,从而让整个镇子有些死气沉沉的氛围。
特别是几年前和西羌戎族一场大战下来,原本的商路断绝了,木渎镇作为商队聚集地的作用,逐步向着停靠站休息区的位置生偏移,商队的减少自然让这里没有了往昔的繁盛。
兜里揣着老村长给他的五十文铜钱,掏出两枚在一个靠近码头的烧饼摊前买下一个烧饼,又在隔壁的老婆子那里买了一碗凉茶,庄峤开始休息吃起东西来。
日头正猛,码头上的人流已经稀疏,等到原本不多的装卸劳力消失后,这地方显得更是萧瑟,倒是这茶摊上挤满了躲阴凉的茶客。
“王婆子,给某来两碗凉茶。”
码头上过来两个提着鱼篓的渔夫上来,可能是被烈日晒灼得难受,上了岸便嚷嚷着让老太婆上茶。
“胡大哥,听说了麽?昨天,县城出奇闻了,有个打渔的老汉,从河里捞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物什。”
坐定后喝了口茶,其中一个矮个子渔夫瞅了一下周围不少的茶客,便低声与一同的大汉八卦起来。
“听说了,是个啥谶木人吧?”
带着斗笠的渔夫不以为然,“以前听老一辈的说过,这玩意只要一出现,那个地方就有灾难?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人啊?”
“胡大哥知道木人上刻的是啥麽?”
矮个子渔夫忽然神秘兮兮卖起关子,这一装,不仅被竖起耳朵的庄峤听到,剩余的茶客似乎也有了兴趣。
“天祸难有,人祸难除,岁在乙酉,人间无福!”
等矮个渔夫说完十六个字时,茶摊上人人都是惊叹之声,今年不就是乙酉年麽?难道要出啥大事?
就算再没文化的人,或许都能够从字面意思上得出,这是很不好语句的结论。
流言的威力在于未知,越是神秘,威力越大。
隆武朝这些年征战不休,国内税赋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要不是老天爷赏脸没有过多为难,还能让百姓勉力维持生存,恐怕早就是数十年前那种饿殍满地的悲惨场景。
难道又是什么轮回要降临这片土地上了麽?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有些沉重。
“要是官府对百姓少些压榨就好了,搞不好,有人这次想为百姓出头,也不知道是谁家好汉?要是某有幸认识该多好?”
庄峤恨恨地嘟囔一声,然后恶狠狠咬了口炊饼,将凉茶一饮而尽就离开了茶摊。
庄峤明白,其实得到底层人的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