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处的机会,没想到刚刚一位郎中一走,就被她钻了空子。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说些女子自尊自爱的话,她就能知羞耻,没想到她反而要跟自己剖白。
他赶紧打住桃妹的话头,“你为的自然不是钱财,而是陈州的百姓。”
桃妹的眼中似乎氤氲着水珠,“哼,她们与我何干,我是为了王爷您!您在鹿邑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报答您,您救了我弟弟,我这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
漓月和宝嘉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带路的人都懵了,自己这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刚想高声提醒,就被漓月两下点住了哑穴,宝嘉见漓月面色铁青,早就没了来时路上的欣喜,她此时也站在漓月一边,立刻会意制服了这个可怜的带路人。
漓月倒要看看,这女人和完颜琮到底有什么纠葛!
完颜琮面容冷峻,声音也很“你在亳州的时候照顾我,已经算报答过了,我们扯平了。”
照顾?宝嘉不知漓月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要冒火了!她经历过瘟症的痛苦,最开始高烧不退那几天只能卧在床上,起来都费劲,什么也干不了,若都是这个医女照顾的可还得了?!
“不,还不够!王爷,您知道桃妹的心意的,是不是福晋太过跋扈,您不敢踏出这一步,您放心,桃妹不求名分,只是真心倾慕王爷您,想留在您身边侍奉而已……”
“放你娘的屁!”宝嘉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中大步冲上前去,抡圆了胳膊给了桃妹一巴掌。
面纱被打落在地,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显现在桃妹红肿的脸上,漓月也借此看到了这个已经摔在地上的医女的庐山真面目,本来以为她如此热烈大胆,是和宝嘉一样豪爽的性子,长相也会和她类似,没想到竟是人如其名,面若桃花,连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觉得她长相娇媚动人,更何况男子呢?
完颜琮的脑子耳朵比脑子反应快,听到宝嘉的声音便没有阻拦,也没有惊慌,下意识反应为自己人。不过瞬息之间,他才反应过来,宝嘉在这,那漓月呢?是不是也来了。
一抬头,正对上漓月意味的眼神,他突然就不淡定了,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被点了哑穴的士兵突然失去桎梏,想比划出怎么回事的样子,他就明白了,开口没问怎么进来的,而是问的原因。
“这就是您的福晋吧?”桃妹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眼珠一转,心理便有了计较,反正被抓了现行,要想办法将不利的因素降到最低。她见没人回应她,用手肘慢慢撑起自己,朝宝嘉的方向拜去,“福晋息怒,是桃妹报恩心切,说错了话,王爷与我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也没有对我许诺过任何,您千万不要错怪王爷,实在生气,就惩罚桃妹来平息您的怒火吧。”
“贱人!”宝嘉没有告诉她跪错人了,因为她听完桃妹的话已经怒不可遏了,自己此时再动手,估计她会活不下去,忍着怒火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完颜琮的眉头皱得紧,这个桃妹平时说话就总是阴阳怪气,今天在漓月面前如此说,更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真是越描越黑。
再看漓月,她的右臂横在胸前,左肘搭在右手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这是她在军营时和其他将领讨论战术时学来的毛病,此时代表她在深思。
“漓月,这是桃妹,云贞道长在鹿邑时收的医女,在鹿邑和亳州都帮了我们不少忙,我患瘟症的时候,她也照顾我几日,现在云贞道长离开陈州,身边能用的人不多,桃妹是个得力的帮手,我决定让她去城南主持那边病患的救治……”
漓月知道完颜琮的心思,想要用最客观的表述来介绍桃妹,以此彰显自己与她没有任何私人上的来往,但是她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不舒服,她打断道:“宝嘉,既然你家王爷有人照顾,你我来此一趟属实是多余了,趁着在陈州接触的人不多,我们赶紧启程南下,天黑前还能在下一个驿站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