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郑市长重情重义,是我辈楷模!”武宏远连忙道,“于主任是我们县里的老领导,于翔同志也是年轻有为的干部,他家办喜事,我们来祝贺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能幸运地遇到您。”
三人在沙发坐下,于翔赶紧倒了茶,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路国伟和武宏远简单汇报了一下T县近期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言辞谨慎,带着请示的意味。
郑开叶认真听着,偶尔问一两个关键问题,点出的都是T县发展存在的瓶颈和要害,这不由得让二人暗自心惊,这位执掌一方的年轻领导能力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直击要害,于是更加佩服不已。
但郑开叶很快就把话题拉了回来,微笑道:“T县的工作,在中原省省委、安市市委的领导下,在你们二位父母官的带领下,成绩有目共睹,我虽然长期在外,但一直关注着家乡的发展,今天是于家大喜的日子,咱们就不多谈工作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感谢你们对于主任一家的关照,也辛苦你们为T县百姓操劳。”
路、武二人受宠若惊,连忙举杯,他们知道,郑开叶能抽出时间见他们,并且态度如此温和,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又简单聊了几句家常,郑开叶便起身道:“外面宾客还在,我不好离开太久,二位的心意我领了,也请代我问市里王书记、刘市长好。”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路国伟和武宏远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告辞,不敢再多打扰。
他们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在郑开叶这里挂上了号,留下了好印象,这就足够了。
送走两位县太爷,郑开叶轻轻松了口气,重新回到喧闹的喜宴大厅,他看了看时间,宴席已接近尾声。
他找到正红光满面送客的于礼风和于翔,提出告辞:“伯伯,小翔,看到弟弟成家立业,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于礼风一听就急了,紧紧拉着他的手:“这就要走?不行不行!晚上还有咱自家的家宴呢!必须吃了晚饭再走!房间都给你开好了!”
“伯伯,真不了。”郑开叶语气诚恳,“看到于翔找到这么好的归宿,我就最高兴了,以后机会多的是,等您抱孙子的时候,我再和我爸一起回来喝满月酒!”
于礼风见他去意已决,知道挽留不住,眼眶又红了,用力拍着他的手背:“好孩子!伯伯……伯伯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今天你回来,是给我们于家撑了天大的脸面!”
“您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两家亲如一家人。”郑开叶笑道,又对于翔说,“好好对人家姑娘,好好过日子,孝顺父母。”
“嗯!哥,我一定会的!谢谢你!”于翔重重地点头。
郑开叶告别了于家父子,坐进沃尔沃驾驶室,车窗外的喧嚣与热闹被隔绝开来。
他轻轻吁了口气,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
于家的喜事圆满,他代表父亲全了这份情谊,心中也踏实了许多,虽然过程比预想中多了些插曲,但总体还算可控。
看看时间,刚过下午三点,T县的天空湛蓝,阳光和煦,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只参加一场婚礼就走,父亲虽远在俄国,但该走的亲戚、该看的长辈,一样都不能少,尤其是大伯郑安邦和二伯郑安鼎两家。
他启动车子,缓缓驶出酒店停车场,按照老家的规矩和人情世故,上门拜访长辈,尤其是这种非年非节的日常走动,最好还是先打个电话,免得对方措手不及,他先拨通了大大爷郑安邦家的座机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是大大娘(T县本地叫法就是大大爷和大大娘,二大爷和二大娘)高亢而熟悉的声音:“喂?哪位啊?”
“大大娘,是我,开叶。”郑开叶语气带着笑意。
“开叶?”大大娘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哎呀!真是开叶?你……你咋想起打电话了?在首都呢?你爸呢?身体都好吧?安心开心呢?”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带着长辈特有的热情和关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