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是更深层、更棘手的危机。
工地被迅速封锁，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阴影，如同一条冰冷的伤口。穿着防护服的环保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进入核心区域，采集土壤、水体样本。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无声地宣告着：一场关乎环境安全、民生承诺与城市发展底线的战役，刚刚拉开惨烈的序幕。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渡口区的大街小巷，更以加急文件的形式，层层上报，最终沉重地落在郑开叶宽大的办公桌上。灯光下，“工业危废渗坑”、“严重土壤及地下水污染”、“项目全面停滞”、“周边环境风险”等字眼如同淬毒的钢针，扎眼无比。
郑开叶放下报告，走到落地窗前，窗外，花都璀璨的灯火依旧流淌，而渡口区的方向，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霾。
他拿起红色保密电话，接通了市纪委书记：“立即启动对原厂破产清算及土地收储过程的专项审计和纪律审查！给我挖！不管涉及到谁，不管过去多少年，一查到底！环保、公安成立联合专案组，污染源追溯、责任认定同步进行！”
放下电话，他沉默良久，目光沉凝如铁。
渡口区这块试验田，在即将收获之际，遭遇了来自历史积弊最猛烈的反噬。
渡口区工地，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警戒线外，闻讯赶来的周边居民越聚越多，焦虑、恐慌、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天杀的！怪不得这几年井水有股怪味！”
“我说我家老爷子肺病怎么老不好，原来是这毒地害的！”
“政府搞工程都不查清楚的吗？这不是害人吗！”
“退钱！这房子不能住了！”
喧嚣的声浪冲击着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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