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留下痕迹，另外，”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让钱明和科技局的老陈做好准备，该他们出场的时候，一个钉子一个眼，给我把程序正义的旗子，牢牢钉死在常委会的地板上！”
李阳肃然应诺，退了出去，办公室重新陷入沉寂，只有远处工地的嗡鸣隐隐传来。
郑开叶疲惫地坐回宽大的座椅，身体陷进柔软的皮革里，精神却像拉满的弓弦。
古城区的夜色被霓虹浸染，石板路映着潮湿的光，空气里弥漫着夜市小吃的烟火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梅雨霉味。
区长赵东升拖着灌了铅般的步子走出区政府大楼，公文包里那份刚收到的“干部民主推荐预告通知”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烦意乱，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通知上，“芯火”管委会几个炙手可热的中层岗位赫然在列。
这本该是他这个在古城深耕十余年、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老区长，更进一步的跳板。
可他的名字，却诡异地、刺眼地缺席在组织部初步酝酿的“意向人选”之外。
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眼角的细纹和眼底的疲惫。
手指在通讯录上滑过“老领导”的备注，犹豫再三，最终带着一种近乎屈辱的决绝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的忙音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喂？老领导，是我，东升啊……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赵东升的声音在寂静的街角显得格外卑微，他下意识地弓着背，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对对，就是那个‘芯火’管委会的事……您看……组织部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赵东升在古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古城旅游乱象整治、凤凰台烂尾楼业主回迁安置，哪一件不是硬骨头？可这名单……”他顿了顿，喉头有些发紧，刻意挤出讨好的笑意，“还得麻烦老领导您……帮忙递个话？或者……指条路？”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不置可否的含糊应答，随即是礼貌而疏远的结束语。
赵东升听着忙音，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垮塌下来，只剩下深深的苦涩和一种被时代洪流抛弃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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