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皇居。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天皇端坐在帘幕之后,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但他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下方那些帝国重臣们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偶尔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就在半天前,他们收到了两个足以让整个东岛国彻底崩溃的消息。
第一个,来自海军。他们派出去试探的巡逻舰队,在对马海峡东水道,遭遇了北方同盟的“人道主义搜救舰队”,被对方以“警告性射击”为由,用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如同暴雨般的“铁雨”覆盖,几乎全军覆没。幸存的船只发回的电报里,充满了对那种武器的恐惧,称其为“不可抵挡的天罚”。
如果说这个消息只是让他们的心脏沉入谷底,那么第二个消息,则直接将他们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鹰酱国特使哈里曼的座舰“独立号”,在距离东京还有三天航程的公海上,遭遇了北方同盟“渔船”的“超自然攻击”,在全世界的注视下,狼狈逃窜,返回了夏威夷。
哈里曼本人更是通过公开渠道发表声明,谴责东岛国周边海域为“被诅咒的魔鬼之地”,并宣布“无限期推迟”对东岛国的访问。
完了。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剩下这两个字。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鹰酱国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被那个叫林好的东方恶魔,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荒诞到极点的手段,给硬生生吓跑了。
“诸君……事到如今,还有何良策?”天皇那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打破了死寂。
无人应答。
良策?现在还有个屁的良策!
石油储备只够用不到两个月,钢铁已经全面停产,海外的资产被冻结,赖以生存的航线被北方同盟的“碰瓷舰队”和“渔政船”彻底掐断。北方的七十万关东军,因为后勤被对方的“铁雨”轰炸得七零八落,在海参崴城下进退两难,每天都在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现在,连鹰酱国这条大腿都抱不上了。
这已经不是绝境了,这是死局。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难道……我东岛国,真的要就此万劫不复了吗?”天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悲鸣。
“陛下!”陆军大臣猛地站了出来,他双目赤红,如同输光了一切的赌徒,“事到如今,唯有玉碎一途!”
他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嘶吼道:“臣请命!集结本土所有能战之兵,发动最后的决死冲锋!哪怕是抱着炸药,也要冲上海参崴的城头!为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没错!玉碎!本土决战!”
“与国同休!为天皇尽忠!”
一群狂热的军官也跟着叫嚷起来,整个大殿内,瞬间充满了“板载”、“玉碎”的疯狂呐喊。
然而,内阁的几位重臣,如首相、外相等人,却面如死灰,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玉碎?说得好听!拿什么去玉碎?拿竹竿去捅对方的“猛犸”坦克吗?还是让神风队员开着木头飞机去撞对方装满了“蜂巢”火箭弹的战列舰?
那不是玉碎,那是送死!是毫无意义的、愚蠢的自杀!
“够了!”首相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压下了军官们的叫嚣。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陛下!万万不可啊!陆军的勇武,固然可嘉,但帝国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不能再让无辜的国民,去做这样无谓的牺牲了!”
“那你说怎么办?”陆军大臣怒视着他,“难道要我们跪下来,向那个东方匪徒投降吗?!”
“投降……”首相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或许……我们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想起了那个叫林好的男人,想起了他对待德意志的手段。查封总参、清点国库、伪造证据、逼死元帅、签订堪称敲骨吸髓的赔偿条约……
一想到东岛国可能要面临同样的命运,首相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