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的指挥部,已经从冰熊国的王宫,搬回了靠近前线的、更为坚固的辅基要塞。
这里的气氛,与几天前北方同盟成立时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的地图,被各种红色和蓝色的箭头标记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就像一幅抽象画,一幅描绘着混乱与危机的画。
王大彪的前线部队已经和赫斯勒的部队彻底脱离接触,后撤到了安全距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后方的雪鹿国和冰熊国,已经彻底乱了套。叛变的军队和忠于林好的军队犬牙交错,小规模的冲突每天都在发生。而那些被维特斯海姆煽动起来的“游击队”,则像一群疯狂的野狗,到处袭击黑北军的补给线和落单人员。
“秃鹫”轰炸机改装的运输机队,成了维持前线和被困营地生命线的唯一希望。但德军的战斗机也闻风而动,双方的飞行员在万米高空上演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追逐与猎杀。
黑北军,这支一路高歌猛进的钢铁洪流,第一次尝到了四面楚歌的滋味。
指挥部里,李墨涵双眼布满血丝,嗓子也哑了。他的广播电台这几天一直在连轴转,痛斥叛徒的无耻,揭露德军的阴谋,号召同盟人民擦亮眼睛,但收效甚微。在生存的恐慌面前,他那些慷慨激昂的言辞,显得苍白无力。
“大帅,我们现在……太被动了。”李墨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补给线被切断,前线大军几十万张嘴,光靠空投,撑不了多久。后方又乱成一团,我们被拖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治安战泥潭。”
王大彪也难得地没有叫嚣着“干他娘的”,他闷着头坐在角落里,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熊。“大帅,要不……俺带一个装甲师杀回去?把那帮叛徒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
“不行!”林好断然拒绝,“你一动,赫斯勒就会从克劳斯堡杀出来,咬住我们的屁股。更重要的是……”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北方那片广袤的无人雪原,“我们还不知道,维特斯海姆那把最锋利的刀——第八装甲集团军,藏在哪里。”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支神秘的德军精锐,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劈下来,给予致命一击。
“我们现在就像一个被困在网里的巨人,”林好缓缓说道,“手脚都被缠住了,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我们越是挣扎,这张网就收得越紧。”
指挥部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
“大帅,”一直沉默的冷雨突然开口,“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必须主动做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
“做什么?”林好看着她。
“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军事上的,而是政治上的。”冷雨冷静地分析道,“维特斯海姆成功地撕裂了我们的同盟,让我们失去了人心。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人心再争取回来。”
“怎么争取?”李墨涵苦笑,“现在雪鹿国和冰熊国的老百姓,都把我们当成带来灾难的侵略者。”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侵略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冷雨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走到林好身边,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冷雨的计划,林好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指挥部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们的总司令。
“这……太冒险了。”林好沉吟了片刻。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冷雨坚持道。
林好看着地图,又看了看指挥部里众人或焦急、或期盼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就这么办!”林好猛地一拍桌子,“既然维特斯海姆想看戏,那我们就演一出大戏给他看!”
他转向李墨涵:“老李,你马上以我‘北方同盟总司令’的名义,向雪鹿国和冰熊国的叛军首领,以及仍然忠于我们的势力,发出邀请。就说,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愿意和他们在三天后,在克劳斯堡前线的我军阵地,举行一场‘和平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