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空转了好几秒,终于猛地挣脱束缚,带着一身污泥浊水和濒临崩溃的骑手,一头扎进了暴风雨肆虐的黑暗长街,头也不回地逃离这座矗立在荒草中的噩梦之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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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间位于老旧居民楼顶层、狭小却曾给予他唯一安全感的出租屋时,夏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半。
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冰冷刺骨。左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一碰就钻心地疼。从头到脚裹满了泥浆,头发板结,散发着一股雨腥混杂着地下墓穴的、令人作呕的腐朽味儿。他靠在冰凉廉价的铁皮防盗门上,像一滩烂泥滑坐到门口那层薄薄的、掉了色的塑胶地垫上,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在抖,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颤抖。牙齿咯咯地磕碰着。每一次眨眼,康宁地底那口漆黑棺材、那爆炸的黑色洪流、那枯瘦的手指,就像最清晰的幻灯片一样反复闪回在他眼前!那亿万怨魂的冰冷噬咬感似乎还残留在骨髓里,冻得他血液都快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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