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月光突然变得阴冷,陈平安往门口冲的脚步刚迈出半步,就听见草圃里传来噼啪声。回头一看,刚凝聚成形的金色莲子正在变黑,表面爬满蛛网状的黑线,楚墨的身影在金光里剧烈晃动,唐甲上的鳞片像被酸雨腐蚀般剥落:“不好!是远程邪术!”
“是伦敦的西洋教徒!” 李守一的罗盘带突然炸开银星,银辉在空中拼出个扭曲的十字架,架臂缠着黑布,布上的万尸龙标记正在渗血,“他们在通过星图石碑远程施法!用全球养尸地的残余煞气污染龙魂!”
江雪凝的纯阴血刚凝聚起半分,就被莲子散发的黑气震开。颈后的莲花纹突然刺痛,金纹里映出伦敦教堂的景象 —— 黑袍教徒围着星图石碑,往上面泼洒汞和尸油的混合物,石碑上的十字符号发出黑光,正与玄正堂的莲子产生共鸣:“他们把石碑当媒介!将军的龙魂正在被污染!”
陈平安的护徒之杖往草圃里一顿,绿光撞上黑气的瞬间竟被弹开。他这才发现,那些黑线不是普通煞气,里面裹着细密的银色颗粒,是西洋炼尸术用的水银精煞:“是赵山河私生子搞的鬼!他知道硬闯没用,就请了西洋邪术师远程捣乱!”
门口的撞击声越来越响,赵山河私生子的狂笑穿透结界:“陈平安!你以为还阳成功了?我爹早就留了后手!这‘汞龙噬魂术’专克龙魂还阳,不出半个时辰,楚墨就会变成只认杀戮的怪物!”
阿青往门口扔的黄符突然炸开黑烟,小姑娘被震得后退三步,眼尾的金纹看见无数银色细线从门缝钻进来,顺着地脉往草圃爬:“师父!煞气会钻地!” 她抓起铜钱剑往地上插,剑穗朱砂在地面画出红线,暂时挡住细线蔓延,“结界快撑不住了!”
张启明突然往草圃撒了把还阳草粉,粉末碰到黑气立刻燃烧起来,却只能烧掉表面的黑线,里面的水银精煞反而变得更活跃:“这玩意儿不怕普通还阳草!” 老医生急得满头大汗,药箱里的玉瓶全倒在地上,“必须用蕴含断指堂正气的东西才能净化!”
“断指堂正气……” 陈平安的目光落在怀里的令牌上,那是周玄通临终前交给他的断指堂信物,檀木牌上刻着 “护正道” 三个字,边角被摩挲得发亮。左掌的伤疤突然剧痛,“伦敦” 二字的红光与令牌产生共鸣,牌身竟渗出淡淡的金光,“是这个!”
他冲到草圃前时,莲子已经黑得像块焦炭,楚墨的身影被黑气包裹,银枪拄地的手正在颤抖,龙纹护心镜的光芒越来越暗:“平安…… 别过来…… 这煞气会传染……” 将军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痛苦,“让我自行了断,别让阴煞教的阴谋得逞……”
“胡说!” 陈平安将令牌按在莲子上,檀木牌的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水银精煞顺着令牌往他左掌爬,伤疤处的皮肤瞬间变黑,疼得他差点松手,但他死死攥着令牌,护心符的阳气顺着手臂往里灌,“周师叔说过,断指堂的令牌能镇天下邪祟!你是忠勇侯,岂能被这点小把戏打倒!”
江雪凝的纯阴血在此时化作血箭,射向莲子周围的黑气。颈后的莲花纹虽然淡了,却爆发出最后的青光,与令牌的金光形成夹角,将黑气困在中央:“将军撑住!我们一起净化它!” 她往陈平安背上贴了张黄符,符咒金光顺着脊椎往下流,帮他抵挡煞气侵蚀。
门口的结界突然裂开道缝,赵山河私生子的骨笛声钻进来,莲子上的黑线瞬间暴涨,像无数只黑手往陈平安脸上抓:“没用的!这煞气里掺了我爹的骨血,除非断指堂的人以命相抵,否则永远净化不了!” 他的笑声带着疯狂,“等楚墨变成怪物,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你爹的骨血?” 陈平安突然笑了,左掌的疼痛虽然钻心,但令牌的金光却越来越盛,“周师叔早就用还阳草汁泡过这令牌,专克你们赵家的邪祟!” 他想起老道长临终前的话,“护正道不是靠命抵,是靠信念!”
令牌上的 “护正道” 三个字突然亮起,金光穿透黑气,照在莲子上。原本漆黑的莲子竟透出丝红光,楚墨的身影在里面剧烈挣扎,银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