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得越来越慢,它时不时停下来,往雾里吐点破蛊液,像是在驱散聚集的怨气。
过了约莫一刻钟,护蛊突然往回飞,落在哑女的肩头,触角往左边的雾里指了指,又吐了点破蛊液 —— 那里的雾似乎比其他地方淡些,隐约能看见棵半枯的树影。小周眯着眼看了看,突然惊喜地说:“是阳枯树!之前分支的人说,思乡岭的阳枯树不止枯树坡有,沿途也有几棵,树周围的阳气能挡路煞,我们可以去树下歇会儿,等雾淡点再走!”
张云生用天篷尺往树影方向测,尺身的阳纹终于从浅灰变回淡绿:“是阳脉!树周围的地脉阳气足,我们往那边走,跟着护蛊的绿光带,别偏离!”
众人再次出发,这次走得更慢,每一步都踩在护蛊的绿光带上。雾里的哭声还在,却比之前远了些,显然是离生魂怨气聚点远了。护蛊飞得更稳了,绿光带延伸得也快了些,没一会儿,那棵半枯的阳枯树就清晰起来 —— 树干虽只剩半截,树皮却泛着淡金光,树周围的雾果然比其他地方淡,像有个无形的罩子把雾挡在外面。
“到了!” 小周率先走到树下,靠在树干上,瞬间觉得身上的凉意散了些,“阳枯树的阳气能暂时压路煞,我们在这歇十分钟,等魂识稳了再走,不然走不出雾。”
众人围着阳枯树坐下,苏婉儿赶紧给引魂灯添了灯油,又往灯芯上抹了点阳液,灯芯的蓝光终于恢复到米粒大小,不再被雾吸。张云生靠在树上,天篷尺放在膝头,尺身的阳纹慢慢亮了些,他松了口气:“刚才雾里的路煞气,比赵长老说的还浓,幸好有护蛊的破蛊液,不然我们可能已经陷在幻觉里了。”
“思乡雾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浓,” 小周解释道,“因为这时候是船难多发的季节,几十年前翻船的生魂,怨气会在这时候聚得最凶,路煞也就跟着厉害。幽冥会选这时候搞血祭,说不定就是想借路煞的怨气,增强血祭的邪气。”
哑女抱着护蛊,给它喂了点安魂液。护蛊喝了液,翅膀的绿光更亮了,往树周围飞了一圈,确认没有阴蛊靠近,才又落在哑女肩头。翠绿蛊虫则围着阳枯树飞,吐着蛊丝,在树周围织了层淡绿的网,防止雾里的邪丝钻进来。
歇了十分钟,众人的魂识都稳了,雾里的哭声也彻底听不见了。张云生拿起天篷尺,往前方测了测,尺身的阳纹泛着稳定的淡绿:“雾稍微淡了些,我们继续走,争取在天亮前走出思乡岭,到前面的‘阳溪村’歇脚,那里有分支的联络点。”
众人收拾好东西,跟着护蛊往树外走。刚走出阳枯树的阳气范围,雾又浓了起来,护蛊赶紧吐破蛊液,绿光带再次亮起。这次走得比之前顺利,沿途又遇到两棵小的阳枯树,每次在树下歇会儿,就能让魂识更稳,雾里的邪音也越来越远。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快亮时,雾终于开始淡了 —— 东方泛起鱼肚白,雾丝被晨光一照,渐渐散成水汽,护蛊的绿光带也不需要了,阳石碎片的金光又亮了起来。小周指着前方的村落影子:“是阳溪村!我们快到了!村里的阳气足,路煞雾到了村外就会散!”
众人加快脚步,往村落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村外 —— 果然,雾到了村口就散了,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炊烟味,是村民早起做饭的味道。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个木牌,上面刻着守墓人特有的 “阳纹”,正是分支的联络点。
“终于出来了!” 苏婉儿松了口气,引魂灯的蓝光恢复了正常,灯芯不再被雾吸,“这思乡雾比双门共鸣的煞气还难缠,幸好有护蛊和阳枯树。”
张云生靠在槐树上,天篷尺的阳纹彻底恢复成亮绿:“到了阳溪村,我们先歇半天,下午再去渡口和李二狗、史密斯汇合。小周,村里有分支的人吗?我们得借点阳草粉和阳液,路上可能还会遇到路煞雾。”
“有!村里的王大爷就是分支的人,” 小周往村里指了指,“他家就在村东头,我们去他家歇,他那里有很多阳草粉和阳液,还能给我们准备早饭。”
众人跟着小周往村里走,阳溪村的村民都起得早,路上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