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江面望——果然,望乡台顶飘着一团黑红相间的煞气,像一条粗黑的带子,顺着风往江面延伸,正好连接到三艘黑船上。黑船还停在江面上,船篷依旧捂得严严实实,船尾飘着淡淡的阴蛊气,显然是在等望乡台的血祭准备好,再将船上的蛊虫运上台。
“他娘的!幽冥会这是要把长江的阴气都引过来!”李二狗攥紧了拳头,铜钱剑在手里握得咯吱响,“那台顶的煞气要是再浓点,怕是连江面的鱼都会被毒死!我们得赶紧毁了它,不能等血祭开始!”
哑女抱着护蛊,往望乡台方向指了指,又指了指台身周围的地面——那里躺着几只死老鼠,老鼠的尸体发黑,显然是误闯了符纹的范围,被阴蛊气毒死的。护蛊看到死老鼠,往哑女怀里缩了缩,翅膀泛着淡绿,显然很怕那种阴蛊气。
“别冲动,”张云生拉住李二狗,“我们还不知道台里有多少蛊师,也不知道血祭的具体步骤,贸然冲下去只会中埋伏。先观察清楚,记下台身的符纹分布、阵眼柱和承重柱的位置,画张地脉图,等明天晚上血祭前,再按图破阵。”
苏婉儿点头,从怀里掏出纸笔,开始记录望乡台的细节:“台身高三丈,宽两丈,长三丈,呈方形;正面窄门在正南方向,门宽三尺;台身刻有36道阴蛊符纹,每道符纹对应一根黑木;五根阵眼柱分别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柱高两丈,粗一尺;两根承重柱在西南角,柱高三丈,粗两尺,比其他柱子粗一倍,应该是支撑台顶的关键。”
李二狗也凑过来,指着台身的符纹:“苏姑娘,你看那符纹的尽头,都连着台底的土——是不是符纹还埋在地下?这样能引地脉阴气上来?”
“很有可能,”苏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阴蛊符纹通常是‘天地相连’的,地上的符纹引天阴气,地下的符纹引地阴气,这样才能聚足够的阴气支撑血祭。我们破阵时,不仅要炸断承重柱,还得挖出台底的符纹,不然阴气还会聚。”
史密斯走到山顶的边缘,往望乡台周围的小路看——那里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巡逻,手里拿着蛊罐,步伐僵硬,显然是被阴蛊控制的村民,用来当巡逻的“工具人”。“台周围有五个巡逻的,都是村民,不是蛊师,”他回头对众人说,“蛊师应该都在台里,守着母蛊罐和阵眼柱,外面只有村民巡逻,警惕性不高,我们明天晚上可以从西边的小路下去,那里离巡逻的村民远,不容易被发现。”
张云生也走到边缘,用天篷尺测了测西边的小路,尺身的红光淡了些,变成了淡红:“西边的小路是阳脉支流经过的地方,阴气淡,巡逻的村民很少去,确实是最佳路线。我们明天晚上从那里下去,先解决外围的巡逻村民(用安魂液让他们晕过去,别伤了),再进台毁母蛊罐,炸承重柱。”
哑女这时从布包里掏出个小陶罐,倒出些破蛊液,递给苏婉儿,又指了指台身的符纹——她想让苏婉儿用破蛊液试试能不能腐蚀符纹,要是能,破阵时就多了个办法。苏婉儿接过陶罐,往纸上滴了点破蛊液,纸瞬间被腐蚀出个小洞:“破蛊液能腐蚀符纹!明天我们多带点,要是遇到符纹挡路,就用破蛊液浇,能暂时破坏符纹的聚阴效果。”
众人又观察了约莫半个时辰,将望乡台的细节都记清楚:巡逻村民的换班时间(半个时辰换一次)、台身符纹的薄弱点(西北方向的符纹最淡,应该是最后画的)、江里黑船的动向(没有靠岸的迹象,还在等指令)、山顶到台的距离(约莫一里路,走小路一刻钟能到)。
天快亮时,东方泛起鱼肚白,望乡台顶的煞气稍微淡了些,江里的黑船也开始往远处飘,显然是怕被天亮后的村民发现。“该撤了,”张云生收起天篷尺,红光已暗了不少,“天亮后巡逻的村民会增多,我们在山顶太显眼,先回阳溪村的客栈,把地脉图画出来,再商量明天晚上的具体步骤。”
众人没再耽搁,顺着山路往下走——山顶的阳气还很足,天篷尺的阳纹又恢复成了翠绿,护蛊也放松了些,不再往哑女怀里缩。走在山路上,能看到路边的阳叶草长得更茂盛了,之前被路煞压制的生机,此刻都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