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木门在身后 “哐当” 关上,十三靠在门板上剧烈喘息,掌心的封神令还残留着劈砍纸人的灼痛感。晨雾被内堂的红光染成诡异的淡紫色,空气中弥漫着纸灰燃烧的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红绸香气,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闻得人头晕目眩。
“他娘的这些纸人跟疯了似的!” 王大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左臂的黑色刀痕已经开始发痒,“纯阳血只能逼退一时,杀不尽啊!” 男人往屋里扔了块桃木钉,立刻传来纸人倒地的闷响,“外面最少还有几十个!”
陈老栓将柳青瓷的牌位紧紧抱在怀里,替劫符的金光在牌位上形成薄罩,挡住不断渗进门缝的红雾:“这庙被布了‘天罗阵’,咱们进来容易出去难!” 老人往地上的人骨钉碎片看了看,“刚才撤得太急,没来得及破坏阵眼,现在煞气更重了!”
九叔的铜钱剑插在门槛上,剑尖不断滴落黑色的液体,那是被雷光灼烧的煞气:“老衲的镇魂阵撑不了多久!” 老道往雷门弟子的方向喊,“快布雷阵!用雷纹砂在门口画圈,别让红雾进来!”
雷门弟子们立刻行动,从行囊里倒出青白色的雷纹砂,在门前铺出个丈许宽的圆圈。当第一缕红雾接触到砂圈时,立刻炸开细小的雷光,发出滋滋的声响,红雾瞬间被逼退三尺:“有效!” 弟子们精神一振,加快了铺砂的速度。
虎娃抱着胡仙幼崽缩在墙角,幼崽的九条尾巴全部炸开,对着庙门方向发出低沉的警告。少年突然指着门板缝隙尖叫:“它们在爬!喜煞在爬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板的缝隙里钻出无数细小的红丝,像蚯蚓般往屋里蠕动,所过之处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是纸人化成的红雾煞气!” 十三的分劫碑突然升空,红光如瀑布般浇在门板上,红丝瞬间被金光烧成青烟,“这邪煞能化整为零,普通攻击没用!” 他往九叔身边靠了靠,“有没有办法一次性破掉阵法?”
九叔正用朱砂在黄符上画破阵咒,闻言头也不抬:“除非毁掉七煞锁魂阵的阵眼!” 老道将画好的符纸递给十三,“内堂祭坛下的人骨钉是主阵眼,只要拔掉剩下的六根,天罗阵自然失效!” 他往庙门方向努努嘴,“但现在这情况,咱们连内堂都回不去!”
话音未落,庙顶突然传来 “咔嚓” 声响,瓦片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王大胆猛地抬头,只见数十个纸扎喜煞正顺着房梁爬行,它们的四肢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红纸喜字下的眼睛在红光中闪闪发亮,齐齐盯着地面上的众人:“他娘的从房顶下来了!”
男人挥刀劈向最近的纸人,纯阳血的红光在刀身燃烧,纸人应声而碎,却在落地瞬间化作红雾,顺着房梁缝隙飘向祭坛方向:“它们在回祭坛!” 十三立刻反应过来,“这些喜煞在补充煞气,不能让它们靠近人骨钉!”
“我去拦住它们!” 王大胆往房梁扔出三把桃木钉,精准地钉在三个纸人身上,“你们趁机去内堂破阵!老子还能撑会儿!” 男人的猎刀在手中旋转,纯阳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燃起细小的火焰,“快来啊杂碎!爷爷等着劈你们!”
十三点点头,与九叔、陈老栓对视一眼:“走!” 他往分劫碑注入神凡血,红光在身前形成通路,“虎娃看好庙门,别让红雾进来!” 少年立刻点头,胡仙幼崽从他怀里跳下,九条尾巴在砂圈边缘燃起淡蓝色的狐火,与雷纹砂的雷光形成双重屏障。
冲进内堂的瞬间,扑面而来的煞气差点将人掀翻。墙上的煞婚咒已经全部亮起红光,符咒上的红绸无风自动,在空气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祭坛周围的红雾最浓,隐约可见七根人骨钉在坑底旋转,每转一圈,就有更多的红雾从破庙各处汇聚而来,注入骨钉周围的泥土中。
“好浓的尸气!” 陈老栓捂住口鼻,替劫符的金光在他周身剧烈闪烁,“柳青瓷的尸身快被煞气逼出来了!” 老人往坑底指,那里的黑色嫁衣已经露出大半,衣角的鸳鸯图案在红光中扭曲变形,像是活了过来。
九叔的铜钱剑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