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陶炉口的狐狸头虚影还没扑到跟前,柳仙的巨尾已经带着腥风扫过来。十三的神凡血在经脉里炸成雷珠,斩劫刀还没来得及横挡,眉心的雷纹突然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咔嚓" 一声裂开道细缝,涌出的金光瞬间糊住了视线。
"十三哥!" 虎娃的尖叫隔着层水膜传来,胡仙幼崽的尖啸像针似的扎进耳朵。十三却感觉不到柳仙尾巴扫来的劲风,眼前的景象正在层层剥离 —— 祭坛的黑陶炉变成了二十年前的青瓦坛场,黄大仙的虚影正抱着颗红彤彤的丹丸往嘴里塞,丹丸表面爬满的雷纹突然炸开,溅出的血珠在雪地上凝成 "护" 字。
"这是......" 十三的喉咙发紧,神凡血顺着眉心的裂缝往外渗,在眼角结成金红双色的冰晶。他看见青岚跪在坛场中央,雷纹裙摆浸在融化的雪水里,指尖的神血正往黑陶炉上画符,每道笔画都缠着细如发丝的金光,与他替劫符上的纹路完全相同。
陈老栓的身影突然从雪雾里钻出来,手里的杀猪刀还滴着猪血,刀刃在阳光下晃出的寒光正好护住青岚的后背。男人的肩膀上落着只小蛇,七寸处缠着块青绿色的鳞片 —— 是柳仙的本命鳞,鳞片边缘正在发黑,显然已经沾了煞毒。
"娘!" 十三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了青岚的虚影。他这才看清,母亲画在炉身上的不是普通护道符,而是个缩小版的雷母殿,殿门里飘出的金光正一点点吞噬炉口冒出的黑丝,那些黑丝落地的地方,雪都变成了灰黑色,与王大胆刺青上的煞毒一模一样。
柳仙的巨尾已经到了眼前,蛇鳞上的雷纹在金光中扭曲成痛苦的形状。十三突然看清,那些雷纹不是天然长成的,而是被人用指尖刻上去的,刻痕里还嵌着些微暗红 —— 是青岚的神血,正顺着鳞片往柳仙的内丹里钻,像无数条细小的金线,死死拽着那团不断膨胀的黑煞。
"我娘是在护你!" 十三的吼声震得祭坛嗡嗡作响,眉心的天眼裂缝越来越大,过往的画面与现实重叠在一起。他看见二十年前的柳仙蜷缩在青岚怀里,七寸处的黑煞已经漫到了心脏位置,而现在的巨蛇腹下,同样的位置结着层厚厚的黑痂,痂皮开裂处露出的血肉,正被青绿色的鳞片缓慢覆盖。
黑陶炉的狐狸头虚影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在十三的天眼金光中扭曲变形,显露出玄风的黑袍一角。二十年前的坛场边缘,同样的黑袍人正举着骨幡念咒,幡上的黑丝像有生命似的往黑陶炉里钻,炉口的雷纹明明灭灭,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那坛场早被阴尸门换了芯子!" 十三的斩劫刀突然自己出鞘,刀身的雷纹与天眼金光共鸣,在半空显形出玄风偷换炉底阵图的画面 —— 原本刻着雷母护道纹的炉底,被换成了阴尸门的煞丹阵,黑陶炉早就成了炼化五仙内丹的凶器,"我爹泼猪血是为了破煞毒阵,那些血里掺了雷母殿的护道草,你看!"
画面突然拉近,陈老栓泼出的猪血在雪地上炸开,溅到黑陶炉的位置突然冒出白烟,炉身的黑丝像被烫到的虫子似的往回缩。青岚趁机将柳仙的本命鳞贴在炉口,鳞片上的雷纹与猪血里的护道草产生反应,在炉身罩上了层淡金色的光膜,正是现在柳仙腹下那层青绿色鳞片的原型。
柳仙的巨尾在离十三咽喉三寸的地方猛地顿住,蛇瞳里的凶光像被戳破的水泡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痛苦。巨蛇腹下的黑痂突然 "咔嚓" 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黑煞,那些煞毒聚成个小小的玄风虚影,正张牙舞爪地往内丹里钻,而青绿色的鳞片正死死堵住它的去路,鳞片边缘不断渗出金色的血珠 —— 是青岚残留的神血在与煞毒同归于尽。
"原来...... 是这样......" 柳仙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巨尾无力地垂落在祭坛上,砸出的深坑冒出的不是黑血,而是淡金色的神血蒸汽。她的蛇瞳转向黑陶炉,那里的狐狸头虚影已经溃散,露出炉身上刻着的模糊字迹,正是青岚当年画的护道符,只是被黑煞覆盖得只剩下个 "护" 字的轮廓。
虎娃抱着胡仙幼崽趁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