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所以总说......"
"总说杀猪时被猪撞的。" 十三接过话头,想起父亲总把左袖挽得老高,却从不让他看肘弯的疤痕,"原来每道伤,都是替我挨的劫。"
更夫的梆子声变成十九响,偏殿的雷纹壁画突然重组,显露出青岚被囚禁的场景。她抱着襁褓中的十三,腕上银镯正在吸收雷劫煞,而陈老栓的身影,正从阴司裂缝爬向雷神殿,背后拖着长长的血痕。
"十三," 九叔的声音发颤,"当年青岚师妹把神格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藏在改劫井,就是要让你带着凡心成长......"
话未说完,偏殿的青铜灯突然熄灭,十七道雷劫煞犬的影子映在井水上。十三看见犬群中央,雷门首座举着斩劫剑,剑尖对准的不是他,而是改劫井中的神格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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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十三," 雷门首座的声音从井中传来,"圣女殿的日记好看吗?" 他的面具下露出与九叔相同的眉眼,"可惜你娘没写完 —— 神凡共体的雷子,注定要在封神雷劫中,看着替劫者魂飞魄散。"
十三握紧雷劫令?七,发现令牌表面显露出母亲的字迹:"老栓,若日记被孩子看见,就带他去改劫井,那里藏着雷神殿最脏的秘密。" 他望向井中倒映的父亲,凡身正在被煞犬撕咬,却仍用身体护住改劫井。
"九叔,带虎娃去后殿。" 十三的雷掌拍向井台,神凡血与改劫井共鸣,"我要让雷门首座看看,被他们说成 ' 灭世妖胎 ' 的雷子,怎么用凡心,烧了他们的神规。"
九叔点头,抱起虎娃冲向密道:"青岚师妹在井底留了雷母剑穗,能破斩劫剑!"
更漏声渐远,十三看见雷门首座的斩劫剑劈向改劫井,却在触到神凡血的瞬间,剑刃显露出 "灭世妖胎" 的刻字 —— 那是长老会当年刻下的诅咒。他突然福至心灵,将雷劫令?七按在剑刃,神凡血竟让刻字崩解,显露出底下的 "神凡共生"。
"你以为改劫井能让你改写结局?" 雷门首座的面具崩裂,"神规如铁,凡心似卵......"
"可卵能破铁。" 十三的断剑与杀猪刀同时出鞘,刀刃相击的清响,混着日记里父亲的磨刀声,"我爹娘用凡心当卵,十八年磕这块铁,现在该我了。"
更夫的梆子声消失在雷吟中,十三看见改劫井的井水突然清澈,显露出井底的分劫碑核心 —— 上面刻着父母的生辰八字,还有他的小名 "雷子"。他知道,这不是灭世的碑,是父母用爱刻的护道碑。
"雷门首座," 十三踏向井台,神凡双色雷光笼罩全身,"你囚禁我娘,追杀我爹,篡改预言,可你不知道 ——" 他指向日记中父亲的刀疤,"凡心被斩的伤口,会生出破劫的花。"
斩劫剑在雷光中崩裂,雷门首座惊恐地看着分劫碑核心飞向十三:"不可能...... 神凡共体从未成功......"
"因为你们不让它成功。" 十三接住核心,发现上面刻着母亲未写完的话:"雷子的劫数,该由他自己写,用神血当墨,凡心当笔。"
更漏声在这时停了,偏殿的青铜灯重新亮起,映出青岚日记的最后一页:"老栓为我挨了三剑,断了一臂,却仍笑着说 ' 青儿,只要你和孩子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 '...... 或许,劫数本无对错,错的是人心对神格的贪婪。"
十三摸着日记本上的血渍,突然明白,父母的每道伤、每滴泪、每个替劫符,都是在神规铁幕上凿的孔,让凡心的光照进来。他望向改劫井,井水倒映着屠房的灯火、老槐树的枝叶、虎娃的笑脸,这些,才是劫数真正的答案。
"九叔," 十三望向密道深处,那里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去后殿吧,我娘的日记里,藏着打开改劫井的钥匙。" 他握紧雷劫令?七,令牌表面的 "陈老栓?替劫者",不知何时变成了 "陈青岚?雷母" 与 "陈老栓?凡父"。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