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瞒不过阴物"。
"把引魂灯重新点上!" 他猛地转身,从纸幡上扯下块白布,蘸着自己的血画了个歪斜的雷符,"走逆时针,遇树就绕三圈,千万别回头!" 话音未落,最前端的汉子突然指着前方惊呼:"快看!土地庙的门开着!"
破旧的土地庙在血色雾霭中若隐若现,本该紧闭的庙门大敞着,门内烛火明明灭灭。陈老栓刚要开口,怀里的十三突然剧烈挣扎,小手指着庙门内尖叫。他顺着孩子的目光望去,只见香案上的土地公神像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缺了半只耳朵的脸正对着送葬队伍,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
"别进去!" 李半仙的竹竿突然指向庙门,"土地公转身,必是阴煞借道,咱们..." 话没说完,走在最前面的张伯突然踉跄着撞开庙门,引魂灯的火苗在进门的瞬间全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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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来得猝不及防。陈老栓感觉怀里的十三突然变得滚烫,孩子眉心的胎记隔着襁褓灼着他的胸口。摸索着划燃第二根火柴,火光中,他看见张伯正抱着棺木跪在香案前,土地公神像的基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血色的脚印,脚印中央,躺着个和十三襁褓里一模一样的无脸纸人。
"天圆地方..." 火柴即将熄灭的瞬间,陈老栓看见纸人胸口的血字变成了 "替劫者死"。怀里的十三突然安静下来,小脸上带着不属于三岁孩童的冷静,眼睛盯着纸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看得他后颈直发寒。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月光穿透血雾时,送葬队伍终于跌出了鬼打墙。陈老栓瘫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熟睡的十三,眉心的胎记不知何时淡成了浅红,就像从未出现过那些诡异的笑意。
"老栓,你看!" 王婆子突然指着天空惊呼。不知何时,血月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银白色,可月亮周围,竟环绕着十九道浅灰色的云纹,每一道都像极了那天劈在产房上的雷柱。
回家的路上,李半仙突然拉住陈老栓,往他手里塞了块刻着雷纹的木牌:"老哥,这是我在土地庙捡的,你家娃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借着月光,陈老栓看见木牌背面刻着 "雷劫令?一",边缘还沾着新鲜的黑狗血 —— 正是他泼在纸人身上的那种。
深夜,陈老栓坐在炕上修补襁褓。十三早已睡熟,眉心的胎记在油灯下几乎看不见。他摸出藏在炕洞里的秘录,翻到 "隐雷符" 那页,发现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血字:"血月现,天眼开,三岁孩童见阴来"。
窗外突然传来老槐树的吱呀声。陈老栓吹熄灯盏,借着月光望去,只见树下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怀里抱着个襁褓,正慢慢朝屋子走来。他握紧了枕边的杀猪刀,刀刃上的狗血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却听见那人影开口,声音像极了青岚:"老栓,别让孩子看见阴物,否则..."
话没说完就被夜风吹散。陈老栓猛地推开窗,树下空无一人,只有片带血的纸页躺在落叶里,上面用朱砂画着个狰狞的雷纹,中央写着 "雷劫宿主,七岁劫起"。
怀里的十三突然翻了个身,小拳头砸在炕席上,发出 "砰" 的响。陈老栓借着月光看见,孩子的指甲缝里竟卡着点白纸碎屑,和白天遇见的无脸纸人材质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当狗血泼向纸人时,十三的冷笑,还有那声清脆的 "咯咯" 笑,分明是个成年人才有的阴鸷。
更深露重时,陈老栓又做了个梦。梦里青岚站在血月之下,腕上的银镯碎成十九片,每一片都映着十三的脸。"老栓,记住..." 她的声音混着槐叶的沙沙响,"别让任何人知道他能看见阴物,尤其是那些举着罗盘的..." 话未说完,银镯碎片突然朝他飞来,每一片都变成了无脸纸人,胸口的血字连成一句话:"十八劫起,血债血偿"。
惊醒时,陈老栓发现十三正睁着眼睛盯着他,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孩童的严肃。他伸手去摸孩子的眉心,胎记突然亮了一下,吓得他缩回手。而十三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陌生人,直到他摸出青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