鸶,穿女装,跳舞,唱歌,表演……那么多痛苦难熬又让他倍感屈辱的事情,他都做了。他就是想送他们出去,不想让他们跟着他一起受苦。
……可他们呢?
程言绥笑得越来越大声,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们早就将他弃如敝履。
倒显得他这样负隅顽抗,像个被玩弄的小丑。
亲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关系。
生我者弃我如敝履,养我者待我如草芥。
恋家者当——不得好死。
“雄主。”程言绥笑着的脸庞早已僵硬,以至于那双手捂住他的脸颊时,他甚至觉得刺痛,感到畏缩。
瑟兰提斯不知要如何和他开口,这个总是戴着张假面具喜欢张牙舞爪的人类,现在看着,却仿佛要生生碎在他面前。
瑟兰提斯只感觉心脏抽搐,刺痛不止。
“雄主,美貌不是你的罪过,那是他们的。”瑟兰提斯搂住他,按住了程言绥的后脑,“你比所有人都要好,他们没眼光,看不见,但我能看见。我愿意终生侍奉你。”
程言绥脑袋埋在瑟兰提斯脖颈间,他闻言眼眸睁着,觉得瑟兰提斯说的话虚假,又玛丽苏。
但他还是忍不住眼眶酸痛,悄无声息地落下了一滴眼泪:“……你愿意留在这里吗?为了我。”
“当然。”瑟兰提斯的回答从来都不需要犹豫,“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你的。”
“哪儿来的肉麻话,不正经。”程言绥感到好笑,笑着笑着,又觉得难过。
他仰头把眼里的酸涩逼退下去,没让瑟兰提斯看到:“不说了,难得出来一次,我带你去看我造的大船。”
那艘所谓的大船不过是一个小竹筏,程言绥找不到多少木材,制作出来还有些潦草。
“你别看它不中用,其实它用起来还好。”程言绥对自已造出来的东西甚为满意,他将竹筏推进海里,道,“你坐上去,看看怎么样。”
瑟兰提斯:“……”
他有些无奈,但还是走到竹筏上。竹筏在他走上后上下漂浮了两下,竟然将他稳稳托住了。
“瞧瞧,我说的吧?它看着不中用,但它其实很中用。”程言绥走进海水里,将木筏推得更远,“它能漂的很远。”
瑟兰提斯起先还觉得有些惊讶,这个简陋的木筏在逐渐汹涌的海水里稳住身形,竟然朝着远处,越漂越远了。
这木筏底下……应该还被安装了别的驱动装置。
“……雄主?”
程言绥早在瑟兰提斯观察木筏时松了手,他站在海岸边,远远看着他。
竹筏上有包裹,也有足够的压缩饼干。作为客人的程言绥有离开的权利,现在,他将这个权利赋予瑟兰提斯。
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其实早已无关紧要。
他将和这座岛一起沉没。
天空霎时间阴云密布,海面上波涛汹涌,卷起大浪与波涛。瑟兰提斯见海滩处的身影逐渐远去,慢慢变成小黑点,顿时从上面站了起来。
“雄主……程言绥!”
纯白的翅翼从他背后张开,瑟兰提斯面色冷寒,舍弃竹筏飞到了上空。
“程言绥——”
程言绥听到了远处的声音,他转头,被从上空覆盖着的纯白骨翼吓了一跳。
“你!”
瑟兰提斯脸色难看,他无疑对程言绥的这种行为感到不满,此时也顾不上自已翅翼对程言绥带来的冲击,一个俯冲就将他抱着脱离了地面。
“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瑟兰提斯抓紧程言绥的衣衫,“你若想报仇,我自当为你将这里夷为平地。”
他半身都已经虫化,浓厚的精神力环绕在侧,疯狂冲击着周围的建筑与山峦。
程言绥听到底下大楼轰然倒塌的声响,他睁大眼眸,有些怔愣地看着瑟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