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路的脸原本就黑。
如今再阴沉着,显得很是吓人,“这是谁家啊?”
最先叫骂的高坤权,似乎对前柳庄更熟悉点,定睛又看了看,回答,“好像……不。就是建权家!”
“建权?”刘庆来疑惑的回头。
前柳庄离县城是最近的,也算是几个村子里,离茅塘最远的。
故此,前柳庄的村长,他是比较熟,但对这个村里的人,就知道的不多了。
乍一听这名字,感觉很陌生。
“建权?哦,你说是方建权吧?”
这时,整个人凑到窗户边的马春华,随着公交车继续往前,脑袋也跟着偏转,让视线一直定在那栋还没建好的三层小楼上。
耳边听刘庆来重复的名字,他愣了愣。
后又想起的问向高坤权。
待确定就是这人,他恍然的点了下头。
很快,随着公交车驶远,前柳庄也被路边栽种的大片树林给挡住。
马春华这才收回目光,瞧刘庆来还一脸困惑着,他介绍道,“以前,就家里难得,偷吃喂牲口豆饼,结果,将老娘和孩子都撑得送医院的那个。当时没钱治,还在医院门口跪着求人的……怎么,你一点不记得了?”
刘庆来恍悟,终于记起了,“哦~哦。你是说豆蛋子吧!大前年,还领着俩儿子和那个闺女,牵头牛要来送给广山的,最后将前柳庄老俞喊来,才给骂走的!”
“对对,就是他。以前都是喊豆蛋子,后面,他家孩子是前柳庄最早一批进十三香厂的。再后来,建工业园,他家三个孩子争气,最低的那个,现在也是油辣子的车间大班长。也是从那起,就没人再喊他豆蛋子了。”
高坤权给刘庆来解释着。
紧接着,见其透过树林,像还要往那盖好大半的楼房瞅。
他又接着道,“这些年,三个孩子能挣钱,在厂里挣得比别人多,家里俩老的带他媳妇,又忙种草药还有山上的果园,他自已在大前年,看来往车多,就在前柳庄那边路口。”
说到这,他提醒刘庆来的往大后方指了下,“就我们坐车来回过那个石桥边,不是有个汽车修理店吗。”
“什么修理店,就是卖些配件,给补个轮胎打打气这些的。”
一旁马春华,听高坤权这么说,不屑的嗤声。
而后又继续嘲笑,“这豆蛋子,老俞开始看他有点本事,以前弄去开了段时间拖拉机,结果,将村里借来的机子给开河里了,从那后,就再没让他碰过了!你说说,就开了没几个月拖拉机的水平,能开什么汽车修理店,笑掉人大牙!”
高坤权拦过话,“不论笑不笑掉大牙,人汽车修理店是开起来了。过往开车的,也基本都是买个配件补个胎啥的,总之,一个月能挣不少钱。这两年打响了点名气,就请了个真正会修车的师傅。听说,这个店收入,丝毫不比步行街的差点。”
所谓步行街,几人都知道,指得是园区的那个商业街。
至于在那里开店,能挣多少钱,也都心知肚明。
皆因。
开始的两年,看刘庆来弄得那个早餐店,生意红火,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滋润。
几人就都趁着商业街扩建,或是让自家媳妇,或是自家孩子,也到那边弄了个小店。
等一个月收入出来,才知道商业街的那些店铺,原来那么挣钱!
为此,还私下腹诽过刘庆来吃独食的。
那么好的赚大钱门路,竟然闷不吭声挣了那么久!
当然了,眼下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高坤权紧接着,又往前柳庄村口一指,阴阳怪气道,“人要不是挣那么多钱,怎么能盖三层楼!”
听到这“三层楼”,几人皆脸色阴沉的对视一眼。
马春华更是像是气得跳脚,“这老俞,眼不知道弄什么使得,就看在他眼皮底下盖起来的,都不知道!”
说罢,三人又将视线,齐齐转向仍看着窗外的刘庆来。
从鹿白十三香在茅塘村东头建厂起,大家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