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养伤,听见这粗暴的砸门声和吆喝,眉头当即拧成了一个疙瘩。
陈桃花刚从镇上赶回来,脚跟还没站稳,就被这阵仗骇了一跳,手脚都有些软。
院门被拍得“砰砰”
山响,王队长在外面扯着嗓子吼。
院墙外头,呼啦啦围上来一圈看热闹的村民,伸长了脖子,嘴里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横飞。
“听说了吗?张耀家财了!”
“肯定是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他?烂泥扶不上墙的货!”
“开门!
再不开门我们可就撬了!”
外面的吼声更大了。
张耀躺在床上,心头一股邪火“噌”
地就窜了上来,这帮吃饱了撑的王八羔子,是真见不得他家过一天安生日子!
外头砸门的声音,咣咣咣,一下比一下重!
王队长的吼声,简直跟催命的阎王似的,震得人心尖儿颤。
“张耀!
你个龟孙,再他娘的不出来,老子们可真要拆门了!”
张耀躺在床上,腿上的伤口,钻心地疼,可心里的那股邪火,烧得比伤口更旺!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推开陈桃花扶着他的手。
“扶我起来!”
“当家的,你……”
陈桃花眼圈都哭红了,嗓子眼儿紧,带着哭腔。
“没事!”
张耀一字一句,撑着床沿硬是挺直了腰杆。
每挪动分毫,额角的青筋就跟着突突狂跳。
“我倒要瞧瞧,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砸我张耀的家门!”
陈桃花见他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只能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着手搀扶他。
张耀屏着一口气,一步一挪蹭到院门口,猛地将院门拽开!
呼啦一下,门外黑压压一片。
王队长一张黑脸跟锅底似的,身后两个民兵端着黑黢黢的土枪,枪口斜往下指着,旁边更簇拥着一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村民。
那张耀祖更是猴急地挤在最前头,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王队长,大清早的,就这么扛着枪来我张耀家,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张耀身板挺得笔直,声音里淬着冰碴子。
王队长给他这股子不要命的凶悍劲儿一冲,心里莫名虚,但面上依旧强撑着,梗着脖子。
“张耀!
少跟老子废话!
有人举报你小子投机倒把,还敢私藏队里不让打的保护野物!
今儿个,老子就是来例行检查的!”
“检查?”
张耀嘴角一撇,那笑意比冰还冷。
“我张耀一向行得正、坐得端,脚下的路干净着呢!
怕你检查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