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颤抖,架在冯固脖子上的剑,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背叛,这个字眼太过沉重。
“大将军,这如何是背叛!”冯固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如今骊山之事,进展如何,全由大将军一言而决!王上存活的希望,您我心中都已明了。此时此刻,大将军完全可以以东郡军情紧急,边境不稳为由,果断离开骊山,率亲兵卫队火速返回东郡大营!此乃金蝉脱壳之计!”
“只要大将军能安然返回东郡,坐镇十万大军之中,那么咸阳城内无论谁最终继位,都不得不正视您的存在,慎重考虑对待您的态度。届时,大将军便可谋定而后动,静观其变。若新君确有容人之量,愿意继续信任重用大将军,您再上表臣服,亦不为迟。但若朝廷真如小人所料,流露出削权、甚至加害之意……”
冯固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么,大将军手握十万精锐,进,可挥师南下,顺势控制沿海海军,打通海上补给线;退,可依托东郡根基,扼守险要,割据一方!凭借十万大军的战力,以及海军源源不断的补给,无论如何,大将军都将立于不败之地,至少……能保全自身和麾下将士的性命与前途!”
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帐外呼啸而过的夜风。韩信手中的剑,终于缓缓垂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颓然坐回帅椅,双手掩面,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与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