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间。
天幕上女主播的话语,犹如石破天惊,给现实中的大秦惊起了滔天巨浪。
尤其是昭武帝治下万民安居乐业的景象,就犹如最为猛烈的惊雷,席卷了现实的大秦疆域。
关中平原,一群刚刚结束了劳作的农人,围绕着乡中识字的老先生,听着他磕磕跘跘地转述天幕言论。
当听到‘天下耕者之天下’时候,一位满脸沟壑的老农直接丢下了手中的锄头,双手颤抖的捧起了一把脚下的泥土,混浊的泪水落下,“苍天开眼了啊,咱们种地的人,也能够有自己的地了?!”
齐鲁故地,一群儒家弟子则是聚集在庭院中,原本对天幕抬举昭武帝,贬低周礼的言论颇有为人此。
但是,一位年轻的学子在听到天幕所言,激动的抓住了同窗的胳膊。
“‘天下为公’,这是夫子追求的大同世界,昭武帝……居然践行了圣人之言吗?”
不难怪他感觉到激动。
‘天下为公’说的容易,但做的并不轻松。
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哪怕是所谓的圣人,也难以承受。
孔子诛杀了少正卯,但自己也被逼得流放国外。
一位皓首老儒则是喃喃自语:“霸道其表,王道其骨,此子……此子……唉!”
他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法术和儒术的应用,让老儒感觉到震撼的同时。
又觉得自己的固有认知,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楚地,一些楚系的旧贵族面如死灰,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就是对于土地和人口的绝对控制,如今被天幕之言否定。
“我们完了……”
“按照天幕所示,民心尽可归秦矣!”
陇西边陲,戌边的将士们看着天幕,他们或许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是‘耕者有其田’的概念,直接触动了他们内心最为朴素的愿望。
若是能够安稳种田,谁又愿意从此背井离乡,血染沙场?
大秦,咸阳宫内。
殿内的哗然和议论声,达到了顶点。
“荒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就成了耕者之天下?!”
一位老派的宗室成员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天幕厉声喝道,“此乃蛊惑人心,动摇国本之言!”
“然……然起言,似有其道理啊……”
一位出身关东,较为务实的大臣反驳道,“夏商周之制,确有其弊端,若是能够使得黔首安于田亩,自感为天下之主的一份子,则叛乱之心自消,大秦的国力焉能不增?”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六公子赢辰。
李斯倒是不是第一次遭受冲击了,尽管他一直是坚持着严刑峻法和君主绝对权威为核心的法家理论,但他也无法否认,天幕展示的‘昭武盛世’的繁荣和稳定。
是他所学的法家,无法实现的。
扶苏呆滞不已,世界观遭受冲击的同时,却恍若明白,有些东西不一定要靠圣人之言才能实现。
至于嬴政,我们的这位千古一帝,则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
天幕的言论,给他造成的冲击是核爆级别的,他的“大一统”行的是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是绝对意义上的中央集权。
是“六合之内,皇帝之土”,哪里会想过“王土”和“耕者”画作等号。
然,天幕上所示的“昭武盛世”告诉他,昭武帝解决了三代的制度缺陷,实现了他治下都没有达到的繁荣稳定。
随即目光落在了下方不远处的赢辰身上,心中翻滚着惊涛骇浪:“难道……朕真的错了?你小子走的路,才是能够让大秦万世不易的……正道?!”
处于风暴中心,赢辰的表情虽然平静。
不过他也清楚,天幕所示估计会把他推到更加猛烈的风口浪尖上,如何能够依据天幕,‘神化’自己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