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弟子,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震撼与心悸。
紫系新晋弟子林风,这个名字以前或许还带着几分神秘与争议。
经此一役,已彻底与疯狂、强悍、不可招惹画上了等号。
紫系,某处僻静院落内。
白薇一袭白衣,静立窗前,听着心腹弟子详细汇报紫云阁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的脸色从最初的平静,渐渐变得凝重,最终化作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与苦涩。
当听到林风竟能肉身硬撼问鼎中期长老而不败,甚至祭出拥有问鼎中期主魂的恐怖魔幡时,她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婴变后期……问鼎战力……魂幡……”她低声喃喃,美眸中闪过一丝后悔。
“我终究是把七师弟得罪死了……”
另一边,赵星煞的洞府内。
这位曾被林风重创,勉强保住修为的紫系天骄,此刻正脸色苍白地坐在玉榻上。
他并未前去观战,一是伤势未愈,二也是不愿再见林风那张令他憎恨又畏惧的脸。
但当消息传来,详细描述了那一战的每一个细节后,赵星煞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
“硬撼问鼎……问鼎魂仆……”赵星煞喃喃自语,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那里曾差点被林风一拳打穿。
原本心中还有的一丝不甘与怨恨,在此刻被无边的后怕与庆幸所取代。
“他那天……竟然还是手下留情了……”赵星煞惨然一笑,心中再无半点与之争锋的念头。
与一个能跟问鼎中期长老掰手腕,甚至敢在宗门内对王林下死手的疯子为敌?他赵星煞还没活够。
从今往后,见到林风,他只会绕道走。
天运宗深处,一座云雾缭绕,仿佛位于九天之上的古朴殿宇内。
枯荣老祖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
大殿上方,天运子盘膝坐在一个普通的蒲团上,周身气息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似平凡,却深不可测。
“师兄。”枯荣微微颔首。
天运子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为那林风而来?”
枯荣老祖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沙哑:“此子,确有不凡之处,婴变修为,肉身堪比问鼎,更兼有那诡异魂幡,潜力惊人。”
“然其心性,桀骜不驯,戾气深重,一身反骨。今日为杀王林,几乎拆了紫系,连执法长老都敢硬撼,长此以往,恐成宗门祸患。”
“为何还要留他?”
天运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他目光望向殿外无垠的云海,缓缓道。
“祸患?天道运行,自有其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此子命格诡异,不在寻常推演之中,其运道之盛,煞气之浓,皆非常理可度。”
“强留之,或反噬自身;强除之,或断我宗一线机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妖灵之地将开,那片古战场,因果纠缠,杀劫弥漫,正是此类应劫而生之人最佳的试炼场。”
“是龙是虫,是成是败,是助我宗门更上一层,还是自取灭亡……届时,自有分晓。”
“我等只需静观其变,顺势而为即可。”
枯荣老祖沉默片刻,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不再纠结林风之事,转而问道:“师兄你即将到来的寿宴,紫系一脉,天运七子之位,你属意何人?”
天运子轻轻摇头,笑容愈发飘渺:“命中注定有虚无,七子之位,看似荣耀,实承重担。”
“谁入此局,谁承此运,非我指定,而是天运使然。时机到了,自然分晓。”
他的话语如同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