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再松手。
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能替她遮风挡雨,照顾她和承彰。
她想躲,他绝不答应。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赶,他也绝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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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另一边是从府外引进来的一条潺潺的小溪。
宫中太液池碧波荡漾,阿宁见惯了太液池的风光,第一次看到这般秀丽的溪水。
蜿蜒的小溪在花园里缓缓流淌而过,清澈见底,站在溪边便能看到五彩光华的鹅卵石。
“这里看起来太好玩了。”
阿宁松开了崔承彰的衣裳,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溪边,蹲下身拿手浇起水花。
指尖碰到清凉的溪水,实在太有趣了。
若非是初次来这里,阿宁都想脱了鞋袜下去踩水。
“小溪里还有鱼呢!”
崔承彰初次见到阿宁,觉得她活泼可爱,他不敢跟几个大人说话,在阿宁跟前却并不拘束。
见阿宁说话,他开口道:“这小溪是从外头引入的活水,里面有很多鱼。”
江南水道密布,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溪水经过。
“哥哥会钓鱼吗?”
崔承彰摇了摇头:“我平常在家都在温书,没时间在园子里玩。”
母亲平常对他的功课要求很严格,即使这条小溪就在府里,他也没有空闲过来钓鱼。
“没事,等咱们回了京城,我让大哥教你钓鱼,他最厉害了。”说到这里,阿宁有点想念京城里的赵颐允了。
要是他在这里,一定会带她到小溪里捞鱼的。
崔承彰这会儿没在意钓鱼的事,只听到了回京两个字。
“回京?”
“对啊,你不知道吗?”阿宁诧异地望着他,“舅舅是特意来江南接你们的。”
崔承彰摇了摇头,“你说的舅舅,是我的二叔吗?”
阿宁本来想说是,可转念一想,舅舅想娶的人是眼前这位小哥哥的娘亲,那他应该算是小哥哥的爹,但小哥哥又叫舅舅二叔……嗯,到底该喊什么呢。
“舅母。”阿宁求助似地望向梁妙桐。
梁妙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温槊就更别提了。
阿宁求助无奈,自个儿琢磨了一下,认认真真对崔承彰说:“舅舅喜欢你的娘亲,想娶她,等我们一起回京,你就不用叫他二叔,叫他爹爹就成了。”
“你别胡说了。”
“我不是胡说,”阿宁之前偷听过爹娘说的话,见自己把这小哥哥惹急,学着娘亲的样子说,“如果是孝顺的孩子,一定希望自己的娘过得幸福。”
“我当然孝顺了,可是我不能乱认爹。”
“不是乱认,我舅舅是真心喜欢你的娘亲,会娶她的,还会照顾她,让她永远幸福。”
阿宁一连串的话,把崔承彰都说懵了,
梁妙桐本想制止,可仔细一品,阿宁的话很有道理。
过不了崔承彰这一关,崔在亭也不可能带沈彤云回京。
阿宁的声音脆生生,很好听,可她说的每一句话落在崔承彰耳中都不啻于惊雷。
“二叔是来向我娘提亲的?”
“对啊,”想着舅舅的好,阿宁自豪地说,“我舅舅是太傅,是皇帝哥哥的老师,他很厉害的,去了京城,你娘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辛苦?
崔承彰当然知道娘一个人养育他很辛苦,可是二叔和娘……崔承彰还是难以接受。
“可我娘和我都不想离开这里。”
阿宁继续道:“哥哥每日都在认真念书,连钓鱼的时间都没有,一定是为了考科举。反正都要到京城,哥哥,现在跟我们一起回京吧。”
阿宁时常进出乾清宫,赵颐允和爹娘批阅奏折的时候,她都安静地呆在旁边。
耳濡目染之下,见识远胜寻常的八岁孩童,朝堂之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