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的闹剧，如同一场威力巨大的地震，其震波并未随着人群散去而平息，反而在四合院的各个角落持续发酵，引发着大大小小的余震。
而这第一波、也是最直接的余震，就发生在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憋着一肚子邪火，脸色铁青地摔门进屋。那“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在里屋偷听的二大妈一个激灵，连忙迎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男人的脸色。
“当家的，这会……开完了？贾家那事儿……”二大妈话没说完，就被刘海中一声暴躁的怒吼打断。
“开个屁！全让傻柱那个搅屎棍给搅和黄了！”刘海中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那破旧的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也不管里面是凉是热，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随即又狠狠把缸子顿在桌上，水花四溅。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胖脸上横肉抖动，“他傻柱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会上这么顶撞我们三位大爷！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还有没有点尊卑了！”
他越想越气，尤其是回想起傻柱那副似笑非笑、把他逼问得下不来台的嘴脸，以及最后邻居们那些异样的目光，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羞愤交加。
“都是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怒火无处发泄，刘海中习惯性地将矛头转向了刚刚下班回家、正坐在桌边低头扒拉着窝窝头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刘光天和刘光福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吭声，只是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们刚回来，虽然没亲眼看到大会，但从邻居的只言片语和父亲这副德行里，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心里非但不同情，反而隐隐觉得有些……解气？
“看看人家傻柱！啊？一个厨子，现在都当上食堂大班长了！在会上敢指着鼻子跟我们叫板！你们呢？”刘海中越说越来劲，手指头差点戳到两个儿子的鼻尖，“两个大小伙子，进了厂这么久了，还是普通工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不知道钻营，不知道巴结领导！老子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弄进厂，是指望你们光宗耀祖，指望你们将来也能当个干部，给我长长脸！可你们呢？烂泥扶不上墙！”
这套说辞，刘光天和刘光福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以往，他们要么低头挨训，要么小声辩解两句。但今天，或许是大会上传来的消息太过震撼，或许是积压多年的怨气终于到了临界点，刘光天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畏惧和闪躲，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的火星。
“爸，您说我们没出息？”刘光天的声音有些发沉，“我们是没傻柱那么能折腾，也没他那么……浑不吝。但我们哥俩上班以来，工资除了留点饭钱，大部分可都交给家里了！我们怎么就没出息了？”
刘海中一愣，显然没料到一向还算老实的大儿子敢顶嘴，顿时火冒三丈：“交家里怎么了？老子养你们这么大，不该交吗？你看看你们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人家傻柱……”
“又是傻柱！”这次开口的是刘光福，他年轻气盛，憋不住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爸，您张口闭口傻柱，人家傻柱有本事，能赚钱，能怼得你们三位大爷下不来台，那是人家的能耐！您有本事，您也像他一样，在会上把一大爷、三大爷都镇住啊？您冲我们发什么火？”
“你……你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习惯性地就想找鸡毛掸子。
“够了！”刘光天也豁出去了，一把拉住弟弟，直视着刘海中，“爸，今天大会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傻柱有句话说得在理！‘规矩，得大家伙儿都认，那才叫规矩！’您在家里立的这规矩，我们认了吗？”
他指着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又指了指自己和弟弟身上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我们挣着钱，吃着最差的，穿着最破的，稍微有点不如您的意，非打即骂。您口口声声为我们好，指望我们当官，可您除了打骂和逼我们上交工资，还为我们做过什么？连给光福说个媳妇，您都抠抠搜搜，嫌彩礼贵！这叫为我们好？”
刘光福在一旁帮腔，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