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牵头组成的这个“反傻柱联盟”,就像一个用劣质胶水勉强粘合起来的破瓦罐,看着像个整体,实则处处是裂缝,稍微晃荡一下,就可能四分五裂。其脆弱性,在联盟成立的第二天,就初现端倪。
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许大茂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溜达到了后院,美其名曰“共商大计”。刘海中经过一夜的思量(主要是对找回面子的渴望压倒了对儿子叛逆的恼怒),也暂时压下了家里的不愉快,把刘光天和刘光福又叫到了一起。
几个人围坐在刘家那张油腻的方桌旁,气氛远不如昨晚喝酒时那么“融洽”。
“要对付傻柱,咱们得有个章程。”许大茂俨然以联盟军师自居,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硬碰硬肯定不行,那混蛋手黑,咱们得智取!”
“智取?怎么个智取法?”刘海中皱着眉头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快速、有效地打击傻柱,挽回自己的颜面。
许大茂三角眼一转,阴险地说:“傻柱现在最得意的是什么?不就是食堂大班长那点权力,还有巴结上大领导吗?咱们就从这儿下手!找机会给他上点眼药,让他吃个哑巴亏!”
刘光天听着,没吭声,心里却在盘算。他对付傻柱,更多是想借此在院里立威,摆脱父亲的影响,证明自己兄弟俩不是窝囊废。但具体怎么操作,他没什么头绪,只觉得许大茂这主意听起来有点虚。
刘光福则更直接:“说具体点!怎么上眼药?去厂里告他状?说他贪污?这没证据可不行。”
“证据?那还不简单?”许大茂嗤笑一声,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食堂那地方,油水多大?他傻柱手指缝里漏点,就够他吃的了!就算他没贪,咱们不会制造点‘迹象’?比如,匿名信往李副厂长那儿一递,就说看见傻柱往家拎食堂的肉啊、油啊……这种事儿,查不清道不明,但足够恶心他,让领导对他产生怀疑!”
刘海中对这个主意倒是颇为赞同,他当官迷久了,深知这种“风言风语”的杀伤力,立刻点头:“嗯,大茂这个办法好!不着痕迹,又能起到效果!我看行!”
但刘光天却皱起了眉头。他进厂时间不短了,知道这种事风险不小。万一查无实据,追查起来,写匿名信的人很容易暴露。他可不想为了搞傻柱,把自己搭进去,影响在厂里的前途。他想要的,是更直接、更能体现他们兄弟“力量”的方式。
“匿名信……是不是太下作了点?”刘光天斟酌着开口,语气有些迟疑,“而且,万一查出来,咱们谁也跑不了。”
许大茂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脸上却还挂着笑:“光天,这你就不懂了。对付傻柱那种人,就得用点非常手段!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你跟他讲光明正大,他跟你耍浑不吝!咱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光福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能给傻柱找麻烦,什么手段都行,他附和道:“我觉得许大茂说得对!就得让他难受!”
刘海中见大儿子似乎有不同意见,刚刚压下去的那点“父权”思想又冒头了,习惯性地想用权威压人:“光天,大茂经验丰富,听他的没错!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刘光天心头火起,昨晚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对父亲的“合作”感瞬间消失大半。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不满:“爸,这不是听谁的问题!这事儿得从长计议,考虑周全!不能蛮干!”
“怎么就叫蛮干了?”刘海中提高了嗓门,“我看你就是胆小!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大事!”
眼看父子俩又要吵起来,许大茂赶紧打圆场:“哎哎,二大爷,光天,都别急,有话好商量嘛!光天说得也有道理,谨慎点是好的。”他心里却暗骂刘光天不识抬举,碍手碍脚。
“那你说怎么办?”刘光福没好气地问他哥。
刘光天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如找机会在院里跟他正面冲突一下。咱们人多,占着理(或者制造个理),就算动起手来也不怕他!只要能让他在全院面前吃次瘪,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样既直接,风险也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