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把纸面蹭得起了毛。"咱这临时工,也能跟正式工一样拿奖金?"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喉结在黝黑的皮肤下滚动。
我从包里掏出劳保福利单:"季度劳保、过节物资、年终奖,一样都不会少。公司说了,只要干了活,就都是家里人。"
小马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抹了把眼睛嘿嘿笑:"俺爹总担心我在外头受欺负,这下能给她老人家买件新棉袄了。"
他的笑声里带着哭腔,惊飞了棚梁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撞在铁皮顶上,又被寒风卷了出去。
凌晨三点的北风裹着冰碴子往桥涵里钻,我裹紧羽绒服仍觉骨头缝里渗着凉气。
但三十米外的作业面,电焊弧光正把黑暗凿出一个个金黄的窟窿,滋滋的熔接声混着风啸,倒比任何闹钟都更提神。
老卞正蹲在操作坑的焊接口处,棉帽子上结着层白霜。他每动一下,棉裤膝盖处的补丁就跟着绷紧,露出里面磨得发亮的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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