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风扇和空调的夏夜。
偶尔有只夜蛾撞在配电室的玻璃窗上,“咚” 的一声闷响,惊得树上的蝉群集体拔高了声调,那声浪像涨潮似的漫过整个厂区,连值班室的玻璃窗都在微微发颤。
不知是谁在树下扔了个啤酒瓶,碎裂的脆响过后,蝉鸣短暂地停歇了几秒,随即又以更疯狂的声势爆发出来,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无力。
这聒噪的声浪钻进耳朵,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让人心里莫名地发紧。老周坐在值班室里,指尖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烟灰摇摇欲坠。
我在这里守了四年,从生产线投产那天起,每天听着机器的轰鸣入睡,如今突然安静下来,反倒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缺了点什么。
桌上的搪瓷缸里泡着浓茶,茶叶沉在杯底,像堆皱巴巴的枯叶,喝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眼,半天都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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