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得地里不见阳光。
我踩着垄沟往地里走,脚下的泥像浆糊,拔腿的时候能听见 “咕叽” 的声响。老周拿着卷尺量茎粗,尺子上的刻度被泥糊住了:“有咱厂的无缝钢管粗了。” 他的草帽上沾着片土豆花,白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听说这时候浇水,能让土豆长得更圆。”
远处的玉米地已经没过膝盖,风吹过的时候,叶子摩擦的声音像群人在窃窃私语。
上岭后的三遍水最累人,还要往水里掺膨大剂。药桶的味道刺鼻,我背着喷雾器往垄沟里洒水,后背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层膏药。
小张在后面跟着搅水,木棍插进水里,带出的泥点溅在他脸上:“厂长,这玩意儿真管用?” 他指着刚浇过的地方,“别到时候长出些怪东西。”
老周提着桶跟在最后,往水里撒尿素,白色的颗粒在水面上打着旋,像群受惊的鱼。
七月初的太阳把地烤得滚烫,脚下的泥土烫得能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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