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花了三千,你下岗单位补偿二万。我这十年,每年净工资四万,刨去税和社保,你说该有多少?"
妻子的头埋得更低,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像几片枯树叶。我看见她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鼻翼急促地翕动着,像是濒死的鱼。
去年冬天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女儿缩在被窝里,小声说同桌有条羊绒围巾,毛茸茸的特别暖和。我攥着工资卡站在商场围巾柜台前,羊绒围巾的标价像烙铁一样烫眼,最终选了条最便宜的腈纶款,扎得女儿脖子发红。
而此刻,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妻子兴冲冲地抱回一个锦盒,里面躺着块墨绿色的玉石垫子,说是能活血通络。"这垫子七千块呢," 她当时摸着玉石表面,眼睛里闪着少见的光,"给老九媳妇也买了一块,她刚生完孩子身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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