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头。他愣了两秒,才慢慢直起腰,脑袋重重撞在锅筒内壁上,发出闷响。爬出锅炉时,我的工装早已被黄色泥巴裹满,膝盖处还沾着斑驳的红土 —— 那是去年给炉体砖墙刷色时留下的痕迹。
抬头望去,眼前这台服役二十年的老伙机沐浴在夏日阳光里,红土调和的外墙鲜亮如昨,绿色油漆包裹的管道蜿蜒如藤蔓,银粉涂刷的蒸汽管道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像极了老师傅精心打理的银发。
“陈科,咱这台锅炉拆了太可惜了。”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伸手抚摸着锅筒表面光滑的黑漆,“我们都对它有了二十年的感情啊。” 指尖触碰到的金属还带着余温,仿佛能感受到锅炉沉稳的心跳。
二十年,七千多个日夜,这台锅炉见证了他从青葱学徒成长为技术骨干,见证了每个寒冬清晨第一缕蒸汽冲破天际的壮阔,见证了无数次深夜抢修时跳动的焊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