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是我吗?”她问,声音轻得像梦。他侧头看她,目光深邃如海:“如果你愿意。”她笑了,眼角有泪滑落:“我愿意。”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小镇——青石板路,梧桐树下,一间小小的书店,门口挂着风铃。她穿着素色的裙,撑着伞走来,笑着说:“下班啦?”那画面,如此真实,又如此遥远。可现实,从不允许人沉溺于幻想。几天后,医院来了一位特殊病人——一位被督军手下打伤的记者。他断了两根肋骨,却仍紧紧抱着一个皮包。“里面有证据。”他虚弱地对阿玲说,“关于督军贪污、杀人、强暴的证据……求你,帮我藏好。”阿玲将他安顿好,转身时,看见沈砚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都听见了?”她问。“嗯。”他声音冷了下来,“他们已经开始清理异己了。”“所以呢?你要回去?回到影刃?回到杀戮里?”“我不能看着无辜的人被伤害。”他闭上眼,“可若我插手,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可你若袖手旁观,”她直视他,“你和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他无言以对。那一夜,他独自坐在天台,望着城市的灯火,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他想起阿玲说的话:“你心里有光,只是你一直不敢看它。”他想起那个记者苍白的脸:“求你,帮我藏好。”他想起妹妹在火中呼喊的声音。他想起阿玲为他煮的粥,为他留的灯,为他笑的模样。他忽然明白——
他渴望的平凡生活,不是逃避,而是守护。若他真的爱她,若他真的想和她一起看秋天的桂花树,他就必须站出来,不是以杀戮,而是以正义。次日清晨,阿玲在值班室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她握着信,泪水无声滑落。可她知道,他不会死。因为那个曾想烧毁世界的人,终于学会了,用光去照亮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