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人如此沉静干练,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他似乎还带着一股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重感。
尤其是林易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明了和谋定后动的镇定,让姜毅看到后都心定了不少。
“看来传闻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小道消息有误,此子不简单啊……”
姜毅心中暗忖,收起了最后一丝怠慢之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一会,车辆驶入工业区。
一片占地广阔的厂区映入眼帘,高耸的烟囱寂静无声,厂门口拉着警戒线,几名警察无精打采地守着。
远处隐约可见黑压压的人群聚集,还能听到隐约的喧嚣声。
“林长官,我们到了。”姜毅沉声道。
几人乘坐的轿车抵达荣昌丝厂外围时,眼前的景象比姜毅描述的还要混乱和紧张。
厂区大门紧闭,但门外黑压压地聚集着大批情绪激动的工人,他们大多穿着染满污渍的工装,脸上混合着愤怒、悲痛和茫然。
一些人举着简陋的纸板标语,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大字写着“严惩凶手”、“还我工友性命”、“反对剥削”等口号。
人群前方,几个看似领头的人正在激昂地演讲,不断煽动着工人们的情绪,引得人群不时发出阵阵怒吼。
更多的工人则围拢在一起,沉默地或坐或站,眼神空洞,透着一股绝望的死寂。
十几名护厂队的队员在厂区外围用拒马和沙包组成了一道简陋的防线,但面对如此庞大而激动的人群,他们显得势单力薄,只能勉强维持着秩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无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源头正是厂区深处的锅炉。
“场面比想象的还要棘手。”姜毅看着车窗外群情激愤的人群,眉头紧锁,低声对林易道:“我们从正门恐怕进不去了,工人的情绪很不稳定。”
林易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迅速做出判断:“姜站长,让你的人把车开到侧后方那条小巷,我们从后门进去。”
“好!”姜毅点头,对林易的雷厉风行感到有些意外。
林易又摇下车窗,对另一辆车招了招手:“石头,老齐!”
“到!”两人立刻应声。
“你们俩,立刻换装,混进人群里。”林易语速极快地下令:“任务是摸清这个群体的组织结构,重点识别出领头者、负责喊口号煽动情绪的、以及那些上蹿下跳的积极分子,记录下他们的体貌特征、说话方式、相互间的联系,尽可能搞清他们的身份。注意安全,非必要不接触,有发现后立刻回报!”
“是!”
石头和老齐毫不迟疑,对视一眼后,如同游鱼般悄无声息地滑下了车。
很快,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林易等人视野中时,已经在身上套着两套破旧工装,脸上抹了些油灰,很快便融入了外围躁动的人群之中,看不出丝毫破绽。
轿车则在林易的指挥下绕过主街,驶入一条僻静的后巷,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铁皮小门前——这是丝厂原料和废料进出的后勤通道。
林易、姜毅以及绍兴站的几名队员迅速下车,用力敲响了铁门:“开门!”
门上的窥视孔打开,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随后目光中布满了不可置信和惊喜。
“大少爷!”
“是大少爷回来了!”
“快开门!”
门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喊声,很快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铁皮小门在“哐当”作响的锁链声中被猛地拉开,一个身影几乎是跌撞着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材不算高大,但异常精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肘部打着深色补丁的蓝色厂卫制服,腰间的武装带扎得紧紧的,上面挂着一副老旧的牛皮枪套和一串沉重的钥匙。
他脸上刻满了风霜与疲惫,双眼布满了血丝,但此刻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激动光芒。
正是护厂队的队长——老邱。
“大少爷!真是您!您可回来了!”
老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