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那间临时充当会客室的小会议室,哨兵便带着关明进来了。
不过十几日不见,关明却仿佛变了个人。
他身上的警服皱巴巴的,沾着灰尘,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和绝望之色。
一见到端坐在会议桌后的林易,他那双原本还算清亮的眼睛瞬间涌上水汽,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嘶哑道:
“林长官!救命啊林长官!求您救救我娘!”
林易眉头一皱,立刻起身绕过桌子,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扶起:“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什么跪!怎么回事?慢慢说!”
扶起关明的同时,他做手势示意方辰关上门,守在门口,免得引人围观。
关明被林易强硬的双手托起,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林长官,我、我对不住您。您给我的纸条,被我们所长当着我的面就撕了......他还骂骂咧咧的......”
果然如此!
林易眼神一冷,心中立刻推断出了大概的经过,那个脑满肠肥的王所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等他一走就借着撕毁纸条在关明面前立威。
难怪关明会没有按照他纸条上所留的地址去找,而是直接寻到军情处大院来!
“别急,说重点!你娘怎么了?”林易沉声问道,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我娘、我娘她得了急症,高烧不退,还咳血!郎中看了说怕是肺痨,得赶紧去城里的大医院瞧瞧,拖不得啊!”
关明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道:“我、我就去求王所长,想请几天假,带娘去看病,顺便照顾她起居。可、可那姓王的畜生!他说警所人手紧,只准我半天假!还、还限我两个时辰内必须赶回去点卯,否则就以脱岗渎职论处,要抓我下大牢!”
说到最后,这个平日里还算精明的年轻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压抑地痛哭起来:“林长官!半天!半天时间连排队挂号都不够啊!我娘她等不起啊!呜呜呜......我爹去的早,他就是吃准了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才这样欺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