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点头肯定道：“很有可能！根据广告的位置不同，提供的关键词坐标也不一样！”
但方辰随即就有些头疼：“可广告对应关键词的映射规则我们不知道啊，映射规则里最核心的系数十分多变，不掌握核心系数，又如何确定就是那样对应呢。”
林易默不吭声，方辰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映射规则的系数只有是1的时候，才是刚好一比一对应在书中，可假如系数是2、3呢？
而且，这样取整数作为映射规则的系数，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假如是1.1、1.85呢？
那可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
可该怎么确定映射规则和系数呢？
会不会是他们的推断过程和寻找方向出了问题？
林易闭上眼睛，重新梳理起了整个逻辑链，试图找到不合理的地方，或者重新建立起断裂线索之间的联系。
为了降低暴露风险，黑鸦肯定是秉持着“非必要不接触”的行动原则，平时不联系张开基，只通过黄包车夫挂铃铛来确认安全。
他既然要去接触张开基，说明定然是收到了上线的指令，而根据这段时间盯梢观察的结果，黑鸦最可能接收上线密令的方式是看报，密令的载体就是他每日必读的《金陵日报》。
根据张开基的供述反推，黑鸦与他接触的日期前，那5份特定日期的《金陵日报》肯定存在问题。
而《金陵日报》上有问题的内容，系统已经提示给他了，就存在于这五则八字广告中。
直到这里，林易认为侦查方向都是对的，关键就在于怎么建立广告板块和《钟表维修艺术（第三版）》这本书的联系，也就是找出所谓的映射规则！
可在黑鸦死不开口的情况下，映射规则不可能从口供中得出，也不可能被他们这样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猜法找出，那又该从哪里下手呢？
有没有一种可以跳过映射规则的方法？
“任何事情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关键在于我们能否找出它......”林易喃喃自语道：“痕迹、痕迹......”
黑鸦关于映射规则的痕迹，会留在哪里呢？
会留在这吗？
林易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桌面那两本书页泛黄的《钟表维修艺术（第三版）》上，脑海里想象出了黑鸦对照着映射规则，翻动书页寻找字词组成指令时的场景.......
翻动书页，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却一直在林易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动作，会留下什么痕迹呢？
联想到黑鸦手指上常年存在的机油油渍，他心中那点模糊的灵光，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痕迹就是——油渍！
没错！
林易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方辰！快！把灯拿近点！”
方辰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将桌上的煤油灯凑近书本。
林易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本，屏住呼吸，将书页微微倾斜，借着昏黄摇曳的灯光，从侧面仔细观察着每一页的边缘和纸张表面。
“看到了吗？”林易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指着其中一页靠近装订线的位置，“这里！还有这里！”
方辰凑近细看，在灯光的斜射下，某些书页的边缘和特定行数的位置，果然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油润反光！
这种反光与纸张本身的哑光质感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某种粘稠液体触摸后残留的痕迹。
“是油渍！”
方辰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林易的用意：“黑鸦手指上的机油！他每次查阅密码本时，手指都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书页，日积月累，就在他频繁翻动和停留的页面上留下了痕迹！”
“没错！”林易眼中精光爆射：“这些油渍最重、最集中的页面，必然就是他在接收或解读指令时反复查阅的关键页码！它们定然对应着那五个关键日期传出的指令！”
“对！一定是这样，那我们完全不用在意映射规则就能找到他最终查看的内容了！”方辰十分兴奋，连连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