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林易敏锐洞察力的信任,方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执行命令。
接下来的两天,方辰几乎跑断了腿,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终于在军情处的强力支持下,将厚厚的一沓散发着油墨和灰尘气味的《金陵日报》半年合订本副本堆在了林易的桌上。
同时,按照林易的吩咐,每日新发行的《金陵日报》也与每天记录的王怀安行踪轨迹一道送达。
林易所租住的这间临时监视点仿佛变成了报摊,桌上、地上,甚至椅子上,都铺满了泛黄的旧报和散发着油墨香的新报。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由文字和时间构成的巨大迷宫,而解开这个迷宫的钥匙,此刻正被对手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摊开报纸,浩瀚如海的文字扑面而来,林易一时间也感到了茫然。
《金陵日报》内容繁杂:广告、新闻、副刊、社会杂闻……信息量巨大得令人窒息。
而在这些文字里,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精心伪装的密文?
林易一上午都伏在案前研究,直看得头昏眼花,却始终没有发现突破口。
这样大海捞针可不行,必须缩小范围!
首先,他必须要确定哪些日期的《金陵日报》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最新一期是否有问题,但能否借过往存在过的痕迹来反推呢?
过往、过往怎么确定........
想到这,林易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被他忽视了多日的“老朋友”,这是唯一有可能提供时间节点线索的人。
“我要回处里一趟,你们按原计划继续进行监视,只要发现目标有进入花旗银行的意图,就立刻联合一分队的人实施抓捕,注意动静要小!”
对还在监视点的三分队两人吩咐完后,林易匆匆赶回了军情处。
审讯室,瘦了一大圈的张开基与刚进来时判若两人。
连日待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形容憔悴的他已经不敢再直视电灯的亮光,只得用双手做遮挡。
“林、长......官,我、我,求......放。”数日不曾与人交流,他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字节。
“放了你是吧?”林易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怜悯:“那可不行,国有国法,触犯了法律,出卖了国家利益,就要接受这样的惩罚,你在收钱卖情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
“我、我、罪......人”张开基早已变成了一摊毫无尊严的烂泥,竟然主动认罪,不复初次进来时的嚣张。
林易有些哑然失笑,对汉奸来说,还是监牢的改造效果好啊,胜过任何其他形式的教育。
“你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听到这句话,张开基眼睛突然眼睛睁大了,随后涌上无限的恐惧,他仿佛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其实被关押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在恐怖和惊惧中度过了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也曾想过最坏的可能,只是当这个答案从林易口中说出时,张开基依旧无法平静面对。
张开基的胸脯起伏,整个人像是喘不上气一般:“我...有....儿....不....能死....求....你。”
“虚伪!”林易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卖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儿孙后代?本来以你的条件,一家人能过上虽不富裕但优渥的生活,已经比千千万万老百姓要好得多了,那样还不知足吗?”
听了他的话,张开基低垂下头,一时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后悔。
“非要为日本人做事,死了都得背上汉奸的骂名!”
林易鄙夷地道:“现在你的家产都被充公了,你也会被送上审判台!不过,你的妻儿可还在外面。孤儿寡母如何处置,我们有很多方案,具体用哪个,可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我...配合....”张开基思考了一会,艰难地开了口。
这一次,林易没有用刑,而是采用了更为耗费时间的疲劳战术和细节轰炸。
他让张开基反复回忆每一次与
